都壓抑之際,突然從正堂前的迴廊處有人哭著穿過,那人一身嫩綠的裙子,披著桃色的披風,高頭屐的聲音在迴廊處格外的響,後面有侍女幾人喊著“女郎”兩字追著。
“阿菱。”溫嬌一眼就認出那個是女兒,今天女兒還跟她說與人相約出了門,現在哭著回來看來是被流言所傷,她這次顧不上謝芙,急忙出了正堂,朝女兒離去的方向追去。
頓時整個正堂更為安靜,也頗有幾分尷尬,謝芙嘆息一聲,朝那對小夫妻道:“本來還想留客人用膳的,只是現在倒是不好相留,還請客人見諒。”
“郡主客氣了。”小婦人的丈夫拱手道,看到謝芙態度和善,臉上這才帶了幾分溫和。
謝芙走下木榻,上前握著小婦人的手,看了看她有些發白的臉色,“嚇著你了吧?這事不怪你,你也無須放在心上,只是那個傳言與我們謝家有些關係而已,所以我二孃才會如此失態。”
小婦人這才驚覺那個傳言的女主角姓謝,郡主也是姓謝,莫非是這郡主的親人不成?思及此,她心裡略有些不安,這些權貴會不會因此而對已身不利?
謝芙看得出她心裡的不安,又一次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好了,這事不怪你們,我自也不會為難你們。”說完,她的臉色嚴峻起來。
“既然如此,那我們夫婦就告辭了。”小婦人的丈夫抓著妻子的手準備告辭離去,這裡還是不宜久呆。
謝芙道:“你們若有什麼難處?儘可以來找本郡主,本郡主一定不會推辭,尤其是那個賈儔,你們可要多多提防才好。”
小婦人一臉感激地屈膝行禮道:“宓娘謝郡主大恩。”而她的丈夫也拱手致謝。
謝芙忙攙扶她起來,讓侍女把人送出門去。
等人消失在眼簾處,阿秋開啟那包裹看了起來,“這個小夫妻倒有意思,居然還花費巨資給郡主送來了真絲做的衣衫。”
“倒是難為他們了,當日會那麼說,無非是想讓賈儔賣我一個面子,沒曾想他們倒真的裁來衣裳。可惜這對夫妻頗有骨氣,不要我給的錢財。”謝芙看了眼衣衫,她對這對小夫妻甚有好感。“好了,把這個交由侍女吧,你隨我去面見父親。”
阿秋聞言,怔愣了一會兒後,急忙點頭應“諾”,把衣衫交給小侍女保管。
謝芙帶著阿秋沿著迴廊處往宅子的深處而去,本來她還以為要遲些才能讓繼母聽到流言,沒想到藉由那小婦人的口,倒是不著痕跡的讓繼母知曉了,真是連上天都站在她這一邊。
“郡主看來心情不錯。”阿秋笑道。
“她們在背後嘲笑本郡主也有些日子了,本郡主現在也只是略微回報而已。”謝芙的眼睛朝溫嬌與謝菱的院子方向凌利地看了看。“不過還得一步步地來,要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謝菱在房裡趴在畫有牡丹花的三扇屏風床內哭得死去活來,一些侍女上前欲給她抹淚,也被她一推跌坐到地上。
溫嬌進來時,只聽到女兒仍在“嗚嗚”地哭個不停,把她的心都哭碎了,“阿菱,這事娘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娘。”謝菱聽到母親的聲音,轉頭朝母親的懷裡撲去,看來母親已經聽說了,“今天阿菱丟臉死了,我不要活了,以後我還怎麼出門啊?七郎又會怎麼看我?”
溫嬌撫著女兒的的頭髮,“阿菱,娘會想辦法解決的,不會讓這件事影響到你的未來。”
突然,大門被人用腳踢了踢,一個年約十一二歲的少年郎踏了進來,這少年郎與溫嬌頗相似的臉上有著怒容,他上前指著謝菱道:“都是因為你,我才會被人嘲笑,有你這個阿姐真是丟盡了臉面。”
“阿信,不許胡言。”溫嬌第一次呵斥這寶貝兒子。
謝信從鼻子“哼”了一聲,然後跪坐在一旁的木榻之上,“娘,你現在到外面去聽聽,傳得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一聽就知道指的是誰?我今天進學堂,就被人拿來取笑,這還不是拜這個阿姐所賜。”
謝菱這回哭得更是大聲,甚至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哭,淨會哭。”謝信撇著嘴道。
“阿信。”溫嬌又喝了一聲,然後朝女兒也喝道:“好了,阿菱,哭成這樣除了你娘會心疼你之外,也沒有人會心疼你?該是想想這事的來龍去脈才更重要。”
“娘,是不是內宅之人傳出去的?那天他們都聽到了謝芙的話。”謝菱用帕子抹了抹淚水後,突然一臉懷疑憤慨地道。
溫嬌的心裡也是亂如麻,都怪那湯嫗,她突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