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給阿壽去買套男裝回來,務必要快點。”
“郡主,您要幹什麼?”平叟感覺到頭頂有烏鴉飛過,開始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急忙想要攔住阿壽去買男裝,被謝芙眼一瞪,他又很沒氣勢地鬆開手,阿壽就如箭一般飛快地跑了出去。
謝芙輕搖著手中的團扇,手一指旁邊那花紅柳綠的地方,笑道:“我要到這藏嬌館去。”
“郡主,這使不得?”平叟急忙嚷道,哪有未出閣的年輕女郎到煙花之地去的?傳出去郡主的名聲就全完了。
阿秋也急忙擺手道:“郡主,平叟說得對,您是金枝玉葉,怎麼能到那種下三濫的地方去?”
最終的結果,卻是謝芙換上了阿壽買回來的男裝,在阿秋等僕人一臉不贊同的神色中步下馬車,她如一個翩翩美少年般搖著摺扇道:“阿秋,你穿上我的衣服假扮我,至於你的衣服給阿壽換上,先和叟他們回家去,免得到時候讓二孃等人起疑。”
“郡主?”平叟又喊了一聲,他怎能把郡主一個人扔到煙花之地就回去的?
被迫穿上謝芙那華麗衣裝的阿秋也哭喪著臉哀求,“郡主,奴婢丟了郡主,回頭湯嫗一定會痛罵奴婢的。”
而阿壽不敢抗拒地穿上阿秋的衣服。
“按我說的去做。”謝芙沉著聲音道,然後手一甩,昂著頭滿含興趣的向藏嬌館步去。
“平叟,這該怎麼辦?”阿秋兩手抓緊車門急道。
“先回去,掩飾郡主的行蹤,然後我再與阿壽按郡主的吩咐出來尋她。”平叟咬牙道,然後連告知阿秋一聲也沒有,就鞭子一揮往謝府而去,現在惟有爭取時間。
阿秋瞬間就跌回馬車內,但她也沒有出聲抱怨,郡主這回實在太亂來了,若出了事該怎麼辦?可是她人小力微勸不動郡主改變主意,惟有急得眼淚在打轉。
而此時的謝芙卻是抬頭好奇地看了看藏嬌館上面的牌匾,這就是那著名的銷金窟?可是這牌匾她還沒來得及多打量幾眼,就有一個半老徐娘迎了上來,身上的香味刺鼻,臉上塗了一層厚厚的粉,然後屁股一扭一扭地道:“這位小郎君是初次到我們藏嬌館來嗎?”笑著伸手就把有些愣住了的謝芙往裡面拉去。
出身高貴的謝芙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風塵味頗重的女人,怔了一會兒,她就恢復常態,掙開那半老徐娘的手,實在受不了那香味,她站得遠一點兒,“啪”地一聲開啟摺扇輕搖了幾下,一臉高傲地斜睨了眼半老徐娘。然後斜眼打量了一下這大廳,有好些個男人正坐在榻上喝著花酒,那醜態看得她頻頻皺眉。
這種眼高於頂的客人,半老徐娘見得多了,知道這些人雖然表面正經,可見到那漂亮的妓子時,就會色態畢露,“喲,小郎君倒是長得俊俏,紅姑我一定會給你介紹幾個漂亮的妓子。”
謝芙佯裝高傲地掏出一錠銀子在紅姑的面前揚了揚,看到她吞口水的樣子,然後又收回懷裡,壓著嗓音道:“給我找幾個你們這裡最紅的妓子來,郎君我有得是錢。”
“有,有,我們這兒什麼樣的妓子都有。”紅姑早就被那錠銀子迷花了眼,笑得諂媚地給謝芙引路,這郎君看來是官家的人,這銀子可是稀罕貨,大多數的人用的都是銅錢,北方的戰亂,導致銀子比銅錢保值多了。
謝芙自是知道其中的差別,才會拿銀子出來引誘這紅姑,隨著紅姑在走廊裡面走去,她兩眼打量著這個地方,沒想到裡面雕樑畫棟的絲毫不輸給大戶人家的內宅,只是不知道這賈儔與桓衡會在哪裡?但是裡面的絲竹聲及淫聲浪語聽得她直皺眉,暗自思忖起來,這兩個人都是有錢的主,肯定只會在高階的地方消費。
紅姑笑著一路把謝芙往那深處的而去,越往裡面裝修越精緻,遇到的年輕女子也越加美麗,她搖著摺扇一派瀟灑地隨著紅姑到了那華麗的包廂。
紅姑笑道:“小郎君,此處可合你意啊?”
謝芙抬頭瞄了幾眼,紅木榻上擺著山水畫屏風,福字長案在正中間,暗香浮動,兩旁的柱子上的薄紗隨著微風飄動起來,身著淡綠衣裝的侍女站在一旁,皺著眉道:“這就是你們最好的地方?”聲音裡充滿了懷疑。
“小郎君,這已經是我們最豪華的包廂了,奴家這就去喚幾個漂亮妓子來陪陪小郎君。”紅姑怕謝芙不滿意,急忙安撫道,然後朝一旁的侍女使眼色,讓她們先侍候謝芙。
謝芙給了一錠銀子紅姑,多後才冷著臉在木榻上坐下來,往後靠在墊子上,那群侍女見她長相俊俏,想一窩峰的衝上來表現一番,但是在她冷冷的目光注視下又安靜地在一旁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