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一點。”當年也有她的私心在裡面,想著司馬哀就不是個精明的孩子,將來她也比較好掌握她,誰知到頭來卻是為他人做嫁衣。
提到她的舅舅,謝芙不自覺就會笑出來,她伸手握住王太后那雙仍保養得非常好的手,“太后娘娘,阿芙真的需要您的幫助,舅舅也真的需要您,您放心,我一定會親自去虛無觀去鈺表姐接回來的。”
王愷沉默了下來,對於那個名義上的妻子,他心中並無掛念,這些年來只是沉醉於山水之間,比起眼前這十五歲的女郎,他自嘆不如啊,“姑婆,阿愷慚愧啊。”
王太后拍拍她的手,誤會了他話裡的意思,以為指的是他與阿鈺之間的那一段愛恨情仇,“當年的人也是年少,阿鈺更是個硬脾氣的人,硬把你們送做堆的我豈不是更慚愧?只是阿愷,錯已鑄成,姑婆只望阿鈺回來,你能好好地待她,莫要計較她當年的率性行事。”
王愷聞言,頓時就愣住了,他哪裡是在說他與玉真子的事情,不過想到姑婆年歲也大了,他遂是點點頭,“姑婆儘管放心。”
有了王太后的保證,謝芙倒是放下心來,勸服玉真子的事情,她還是有把握的,雖然那個表姐實在是牛脾氣,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王太后的心事被謝芙道 破又解了泰半,看起來倒是年輕了不少,頗有些興致地與兩人用膳,待到月亮已升高,司馬哀派人來催,謝芙這才告辭離去。
王太后殷切地叮囑了幾句注意的話,方才放下她的手讓她離去,直到那纖細嬌美的身影消失在眼簾之後,她方才沉著臉看向一旁的侄子,“阿愷,傳我的話給你的父親,讓他暗中做好準備吧。我絕不會讓姓賈的那個醜女人得逞,這麼多年來你的父親都想維持著這個格局,所以我才配合的一直住在這章臺宮裡。”
這樣的姑婆才像記憶當中的那個,他笑自己初初也被姑婆的表現所騙,不知道阿芙那個女郎從哪兒練得那麼精明的一雙眼睛,“好的,姑婆,只是姑婆剛剛為什麼要那樣與阿芙說話?”
王太后眼中的精光一閃,“阿愷,你終究是王家這一輩當中最傑出的人才,別整天學那些所謂的名士一樣,該承擔的責任你也一樣不能落下,家族終究需要最傑出的人才繼承,才能長久的留存下去。我是真的疼愛阿鈺,你去勸過她,她也不回頭。阿芙那孩子真的是讓我刮目相看啊,除了她之外,還有何人能勸得動阿鈺?”
王愷此時沉默了下來,那張讓洛陽城少女尖叫的容顏上卻有了幾分憔悴,望了眼外面黑黑的天色當中那幾盞離去的紅燈籠,他的腦海裡卻浮現了今天謝芙振聾發聵的話,突而又現出新婚之夜阿鈺的容顏,兩者交錯起來,他也漸漸地不知身處何地?
“阿愷,想什麼這麼出神?”
“沒有什麼,姑婆不用擔心。”
坐在轎輦裡,阿秋給謝芙倒上一碗香濃的酪漿,“太后娘娘對玉安公主真的是很有心,洛陽城裡的傳言太多了,只怕郡主也難把玉安公主拉回來!”她想到自從玉安公主出家以後,那臉上的線條就沒有松過。
“確實很有心。”謝芙也隨口應了一句,王太后這個人不是一盞省油的燈,她在王家有絕對的影響力,現在要做的就是把那傻表姐勸回來才是,與王太后那種人周旋實在費腦力,不過看來她的目的已然達到了,王家畢定不會袖手旁觀。“我前一段時間還想要去一趟西山道觀,看來這回是不去也得去了,若真的能讓她回來,倒是美事一樁。”
她不可能在皇宮裡久住,若她一離開,起碼要找一個能牽制住皇后的人,這個人就只能是王太后,所以她才會前去與之周旋,真累,她靠在阿靜扶好的墊子上,閉目養了養神,思緒不自禁又飄到了昨夜,想到那個受傷的男人,她的心又是一緊。
為了去一趟西山道觀,謝芙與司馬哀磨了好久,他方才同意她前去,但仍派人沿途保護,就連謝芙也不得不說自家舅舅真的是偏心得可以,他會很疼很疼她,可對於流著他血脈的女兒卻不是那麼在意,不知道該說是她的幸運,還是玉真子司馬鈺的不幸?
在這秋高氣爽的天氣陪襯之下,華麗的馬車駛出了皇宮,對於有一段時間未出宮的謝芙不禁掀起那紗簾子看著大街上那繁華的景象,真該拉著舅舅一塊兒出來,他看到這樣的景象肯定會笑得萬分開心。
西山道觀其實位於洛陽城的西郊,馬車往洛陽城郊而去,一路上漸漸地把那繁華拋卻,留下的卻是頗為荒涼的風景,即使是乾旱之年,西山道觀周圍的良田仍是一派豐收的景象。
在馬車裡顛簸了好長一 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