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臣又譁然,誰也沒料到賢王居然也謀反,他一直都表現得極為安份,真的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眾人都唏噓了一場。
王太后首先開腔,“撫遠大將軍誅殺罪臣有功,應當受賞。”
冉溥拱手道:“臣只是為君分憂而已。”但那眼睛還是悄然的看了眼謝芙,匆匆掠過,看到她笑得甜蜜,一身安好的樣子,這才放下心,專心看向王太后那張老臉。
王太后略微沉吟後,又站起來冷洌道:“撫遠大將軍,雖然你解了洛陽之國乃大功,但是一碼還一碼,你私自派兵前來洛陽,就是犯了大忌,這你做何解釋? 這又哪是為臣之道?”
謝恪聽到王太后這番話,心裡不滿,昨天夜裡如果沒有這個年輕人出手,王太后想在此發難也難,於是拱手道:“太后娘娘,撫遠大將軍畢竟親自剿滅敵首有功,自當將功補過,要不然洛陽危矣。”
謝懌也站出來,“臣也這樣認為,昨天我們根本顧及不到洛陽郊外的戰況,太后娘娘,若追究撫遠大將軍的罪責,朝廷未免不公。
也有更多的官員站出來為冉溥說話。
王太后的目光一凝,道:“眾卿所言皆有理,只是若就此不究,那麼是不是他日所有的人也能以此為藉口私自派兵到洛陽呢?須知道,有一就有二,哀家也是為陛下的安危著想。”說著這番話的時候,她瞄了一眼謝芙,只見這個丫頭居然只是那樣坐著,未發一言,她的猜測難道有錯?
眾臣聽到她的話,遂都沉默起來,太后這種擔憂也是有道理的,這先河不能開。
冉溥嘴角微微一笑,掏出懷中的一道聖旨,“陛下早已私密降旨給臣。”還是他的小丫頭思慮周詳,叫人趕緊給他送來聖旨,這樣也算出師有名。
王太后及眾人都愣然了,恨快,王太后的聲音不由自主有些拔高,“陛下什麼時候降旨給你的?”
“太后娘娘不信,可以驗一驗聖旨的真偽?”冉溥臉上的表情又冷又硬,“臣解了落陽一大難,居然得到是這種對待,太后娘娘真的讓臣心寒至極,若不是有陛下的旨意,臣就真的是實屬多管閒事了。”
王太后臉上的神色有些尷尬,冉溥說得沒錯,只是她有她的考量。
“撫遠大將軍,把聖旨呈上來,真假一驗便知,舅舅,你可記得下了這麼一道聖旨嗎?”謝芙看到宦官拿著那聖旨過來,接過朝司馬哀歪著頭問道。
司馬哀連聖旨也沒看,忙道:“有啊,朕記得,有下詔讓撫遠大將軍進駐洛陽護駕的。”
王太后看到司馬哀這麼隨意就回答了,皺眉正想說些別的。
謝芙卻又笑道:“舅舅,真的?沒記錯?不如讓承旨一驗,即知是否舅舅親筆所書?”
“哼,朕的記性超級好。”司馬哀高昂著頭道,這道聖旨是謝芙讓他寫的,不過侄女此刻又讓別人驗?他有些不解,但看到侄女的神情愉悅,也就不計較這點小事。
承旨接過,當眾檢驗,果然是帝王親筆所書,不管司馬哀是否正常,他也還是帝王,這聖旨自然是有效的。
王太后的臉上笑容盡夫,司馬哀真的有下這道聖旨?看來藉此事刁難冉溥是辦不到了。
冉溥嘴角帶了一抹嘲諷的笑容,道:“太后娘娘,現在可以證明臣沒有私下帶兵進駐洛陽了吧?”
“撫遠大將軍息怒,哀家一切都是依祖宗的規矩行事,為陛下的安全,哀家不得不謹慎。”王太后很快就擺出了一副和氣的樣子。
“我記得太后娘娘說要給撫遠大將軍獎賞的?”謝芙笑看向王太后,不知此事還做數嗎?”
“當然,不用阿芙提醒,哀家也會記得的。”王太后道,“來人,賞撫遠大將軍金銀……”
“太后娘娘,阿芙心裡有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謝芙突然打斷了王太后的話。
王太后不知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細細回想她與冉溥的來往,除了那天之外私下裡好像沒有什麼來往?遂笑著道:“阿芙,有話就直說,莫讓撫遠大將軍笑話我們洛陽小氣。”
“臣不敢。”冉溥應了一句,這王太后也是個狡猾的角色,說這麼一句話就是讓他不要提過份的要求,也讓謝芙掂量掂量什麼當說什麼不當說?可惜他的小丫頭也不是盞省油的燈。
謝芙笑道:“太后娘娘說得有理,我們洛陽自然不能讓人小看,只是撫遠大將軍這次拯救的不但是舅舅的安危,也讓洛陽城免於一場腥風血雨,既然我們要給他獎賞,那麼自然就該問問他所需的是什麼?急人所急,才顯得我們有誠意是要給獎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