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禮貌的回禮。
“冉將軍,何必與那些人再多費話?我們現在就攻進去,一舉拿下洛陽城。”司馬覺眼看天色就要亮了,不能再拖延了,還是速戰速決為好。
“確實,天色快亮了。”冉溥抬頭看了眼那泛著魚肚白的天色,他的小丫頭想必也等得著急了吧,還是速戰速決的好,他也能快點見到她。
他抽出腰間的步光劍,在賢王一臉笑意的情況下,突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了賢王的心臟,賢王錯愕之下,手只來得及碰到劍把上,口吐鮮血指著冉溥那頗冷的神色,“你……你違……反了我……們的協……議……小……人……”
冉溥冷酷地收回步光劍,看著他那臨死前帶著灰濛濛不甘的眼睛,道“賢王,你從來就沒打算要履行與我的協議,又如何能怪得我出爾反爾?更何況我的小丫頭可是巴不得你死,要不她不會心安,她不心安,我又如何能把她拐回去呢?”他的眼中突然起了一抹戲瘧之色,“要怪就怪你得罪她好了,那小丫頭的心眼很小的。”
司馬覺又吐了一口鮮血,這人居然找了這麼個可笑的理由,他才不會相信他的話,分明就是王謝兩家提前拉攏了他,他都要死了,他還這樣嘲笑他。
冉溥身後的阿一見狀撇撇嘴,“將軍說的是實話這人偏不信,活該他死。”
這一幕讓在場敵我雙方的人都怔愣了,這變故太大了,賢王司馬覺居然死在不設防之下,直到冉溥高舉著染血的長劍,朗聲道:“賢王已死,投降者皆可不殺。”
這聲音在周圍迴盪著,眾人的耳朵裡似乎都回蕩著冉溥的那句話,再看著他舉劍那氣勢如虹的樣子,頓時就攝住了眾人的神志,有很多人自覺地放下武器,跑向冉溥這一方陣營。
但是仍有一部分抵抗的人,這些人都是賢王的嫡系,即使賢王死了,他們仍沒有選擇放下武器。
謝恪率先哈哈大笑,催馬上前,拍著冉溥的肩膀,“冉將軍,這些小蝦就交由我們來負責吧。”
冉溥朝謝恪作了個揖,既然他們要自行解決,他自然也同意,揮手示意大軍原地以待,頓時所有的人都動作一致地把武器舉起做好隨時準備攻擊的樣子,那一聲“諾” 極響。
王愷的目光不禁停留在那整齊的軍容上,這人治軍還是有一套的,然後又看了看一旁緊閉著嘴唇的冉溥,他的眼中開始有些掂量起來。
天色已經大亮了,外面的廝殺聲不停地傳入耳中,但謝芙與司馬哀兩人狀若未聞一般繼續在下棋,看得那堵著嘴的賈皇后和被縛著的桓衡等人心裡暗罵不已。
“阿芙,天亮了。”司馬哀伸了個懶腰。
“舅舅,才一夜未眠,就累了?”謝芙笑著把棋子收回盒子裡,“下回阿芙再也不與舅舅下棋了,舅舅盡悔棋。”
“別啊,除了阿芙,與別人下棋忒沒意思了。”司馬哀苦著臉道,“上回皇叔又給送來了只大將軍王,阿芙,我們鬥蛐蛐吧。”
謝芙把棋盒收起來,笑道:好啊。”
“郡主,外面的激戰似乎停下來了。”荊楚透過窗格看了眼外面血流成河的戰況,回頭朝謝芙道。
謝芙皺了皺眉,即使這樣現在仍不能掉以輕心,這場謀反佈局就以宮中最為驚險,所以絕對不能輸。
“阿哀、阿芙。”門外傳來了王太后的聲音。
“郡主,下官去開門。”荊楚正要把那橫粱挑開。
“啊,朕的大將軍王?”司馬哀正準備放出那隻蛐蛐兒,誰知那隻蛐蛐兒卻從門縫處跳了出去,“聯要去把它捉回來。”說完,就要抬腳出去。
謝芙卻一把拉住舅舅的手臂,聲音有些冷凝地道:“舅舅,別急,阿芙下回給你送一隻比大將軍王更好的蛐蛐。”然後朝荊楚道:“先別開門。”
司馬哀看到侄女的神情清冷,於是在一旁閉著嘴不再打擾,在他的心裡侄女比那隻棄他而去的蛐蛐兒垂要得多了。
“阿哀,阿芙。” 王太后又再喊了一聲,這聲音焦灼了許多。
“母后在外面喚朕呢。”司馬哀湊近謝芙小聲地道。
謝芙安撫了一下舅舅,她在等,等那個真正可靠的人來才能開啟大門出去,抬手示意那群侍衛做好準備。
王太后又喊了第三聲,謝芙仍未有所動,兩邊都有些靜悄悄的。
直到玉真子那獨特的聲音道:“阿芙.父皇沒事吧?”
謝芙的臉上方才綻開一抹笑容,示意荊楚開啟大門,雋著舅舅的手就走出了大門,然後看了眼那滿地都是血水與死屍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