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鈺,你想到哪兒住都可以,此事由我做主了,阿鈺從今晚起就回王家去,阿愷,休得再提和離的話。”
王愷有些忿然地轉了個頭,玉真子卻一派自然而又悠閒地坐到長案之後,端起那酪漿就抿上一口,王愷想打謝芙的主意,也要看她給不給他這個機會,她與謝芙的交情極好,又豈會讓人隨意地動她的腦筋。
王太后好久沒有這麼高興了,不禁讓身旁的宮娥去給御廚吩咐一番,今晚多添幾個菜。
與王太后的高興勁兒相比,賈皇后卻是愁眉苦臉,端著一張醜臉把寢宮的陳設踢了個稀巴爛,但是就此還不解氣。
那美麗的假宦官上前試圖抱著她讓她消消氣,也被她的肥手一巴掌打落在地,“本宮現在讓你摸了沒有?你這個不知量力的蠢材,你以為你是誰,你 不過就是本宮養的面首而已。”她的小眼睛裡怒火高燃。
那個假宦官眼中的厭惡之色一閃而過,然後那雙能與女子相媲美的眼睛顯出哀色,捂了捂那被煽疼的半邊臉慢慢地挪著身體跪坐在一旁。
賈皇后現在沒有心情去搭理這個情人,把長案也掀翻了,然後才隨意地攤坐在木榻上,王太后與謝芙的臉孔一一閃過,她握緊手中的拳頭,臉色陰狠得都可以滴出水來,“本宮會一一收拾你們的,你們給本宮等著。”
賈太師進來的時候,看到寢宮裡一片狼籍,揮退宮娥宦官,然後才坐在賈皇后的身側,“妹妹,你無須著急,為兄早已部署好一切。”
“兄長說得對,我們絕不能就此氣餒,那就真的中了他們的計。”賈皇后怒道,起身在木榻之上走來走去,“一切都按著我們部署的去辦,只要最後那個白痴皇帝駕崩了,就擁賢王之子為皇,我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太后,那個可惡的老潑婦還得滾回她的章臺宮去。”賈皇后握緊手中的拳頭揮了揮道。
“那些我們暗中掌握的官員,讓他們在朝政上給王謝兩家找麻煩,讓他們不要把目光對準我們,從而讓事情敗露。”賈皇后冷靜下來後坐了下來,“離最後的大事所剩的日子不多了,讓這個秋天更為肅殺。”
賈太師點了點頭,“妹妹儘管放心。”
洛陽城裡的寒意漸甚,街道上仍是熙熙攘攘,但是朝堂之上卻為了一些芝麻綠豆的事情吵個不停,賈家縮在背後積蓄力量,做那最後一搏。
謝芙卻因為婚事將近而必須返回謝府。
此刻她看著銅鏡中自己身著喜服的樣子,不禁份外覺得可笑,這個婚禮終究辦不成,她伸手摸了摸那嫁衣上的刺繡,手工倒是不錯,只是看了真礙眼。
最近因為伙食不錯而長高了不少的謝攸看了眼她身著喜服的樣子,沒想到這阿姐也能如此美麗,他端正地跪坐著,道:“你穿成這樣子倒是挺不錯的,只可惜那新郎似乎配不上你。”
謝芙上前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頂,很快就惹來了他的抗議,他的頭好不容易才梳好的,絕不能讓阿姐毀了去,她看到他那有些生氣的樣子,於是大笑道:“小小年紀也開始在乎容顏,是不是也要學人家擦擦粉?”
“我是男子漢哪能學那婦人之態。”謝攸不屑地道。
謝芙一邊把喜服脫下,一面道:“那謝信最近可有再找你麻煩?”對於這個弟弟,她現在還是頗為滿意的,據她一回來考察他的功課,無論書本還是武課,他均是拔尖的。
謝攸的狼眸眯了眯,“他現在打也打不過我,哪 還能欺負我。最近他又不知惹上什麼事,終日在府裡待著,對了,那個溫嬌現在倒是老實得很,自打那天之後,她就很少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謝芙聞言,一點也不意外溫嬌會安份守己,溫嬌早就把她當成死人來看,又豈會在乎這些日子?惟有謝菱,她倒是有所提防,“嫗,謝菱最近可有安份?”
湯嫗道:“我一直派周嫗暗中緊盯著她,除了出門聚會之外,她就只去買了金丹,然後除了與桓郎君幽會外,倒是沒有出格的言行,對了,郡主回來,她還給送來了金丹。”
謝芙一聽到金丹二字就厭惡,這謝菱居然還不死心,即使雙方現在已經互不對盤了,她仍不想與她真正鬧翻,居然還以為她會因為這幾顆該死的金丹而與重修舊好?這樣也好,她很快就會給謝菱沉重地一擊。
“把那金丹都收好,對了,挑幾樣珠釵給謝菱送去,就說我答謝她送的金丹之情。”謝芙吩咐一句,然後才坐到墊子上,搖著團扇看著謝攸道:“過些天,我帶你到主宅去見見三叔父,阿攸你要記得,三叔父好武,這些天你好好做些準備吧。”
謝攸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