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們贏了。”有民眾向謝芙歡呼著。
“將軍與我都人以你們為傲的。”謝芙笑著道。
這場戰爭持續了相當長的時間,此時已是傍晚時分了,眾人開始打掃戰場。
謝芙忙要人把阿靜扶下去治療,當阿杏正要扶她下馬之際,她才感覺到肚子有陣痛傳來,而且一跨下馬,大腿處溼濡濡的,那水甚至把衣裙都弄溼了。
“夫人,你要生了!”一路跟著來的穩婆大喊了一聲。
謝芙這才低頭看身上的狼狽,她這是要生了?一陣疼痛又傳來,她忍不住吟哦了一聲。
“郡主,這可怎麼辦?”扶著她的阿杏著急道。
蕭先生最怕的事還是發生了,於是他忙催馬上前,立刻跳下馬,一把抓著謝芙的手給她把脈,“不好,夫人這是要早產了,夫人這胎才懷了八個多月。”
“不礙事,只是他要提早到人間而已。”謝芙仍鎮定地道,即使現在她的肚子越來越疼。
於是在場的眾人都有幾分怔愣。
有反應快的忙指向一旁的客棧,一眾人都讓開路,更有人抬來了擔架,“夫人還是快點躺上來吧。”
謝芙朝那些人微微一笑,被阿杏扶著躺到了擔架上,然後以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客棧裡頭,此時的客棧頗有幾分狼狽,店家也不知道在哪兒,眾人惟有把謝芙抬到其中一間房裡。
頓時這裡就變成了產房,穩婆忙指揮眾人去燒熱水。
“夫人會沒事吧?”有民眾聚在客棧外面一臉焦急地問,但沒有人回答,那大著肚子的小女人敲著鼓的樣子深深地印在他們的腦海裡,此時他們只能默默地祈求著她能平安生產。
“懷胎才八個月就生不太吉利啊。”有那生產過的女人憂心忡忡地道。
“呸,你懂什麼?”有人駁道。
“沒聽過七活八不活的話嗎!”
“那夫人這胎不就凶多吉少了。”
“……”
那擔憂地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客棧裡的謝芙卻是大聲喊 了起來,“啊情不自禁”這肚子相當地折磨人,那痛楚一陣強過一陣,她的手不禁緊緊地抓著床單。
在屏風外的蕭先生聽到她的聲音,心裡一陣憂心,忙把那之前備好的軟木給端血水出來的阿杏,“把 這個塞到夫人的嘴上,免得她咬傷自己的嘴唇。”
裡面的穩婆突然衝出來道:“不好了,蕭先生,夫人這胎看來不好生啊,她的胎位有幾分不正。”
蕭先生這回也不顧忌那麼多了,衝進屏風裡,把那軟木塞到謝芙的嘴裡,“夫人,咬著。”
謝芙忙咬著那軟木,她會把孩子生下來的,這個信念在她的腦海裡堅定著,咬緊那軟木,她使勁把孩子往外推。
穩婆早就知道謝芙這胎位不正,但若按原來的方案慢慢調整,在九個多月正常分娩進就能調回來,但誰知她卻一路奔波,以至這胎位至今沒調回來。“不好,居然是腳先出來,蕭先生,這可是難產啊,怎麼辦?”
穩婆現在是束手無策,這八個多月就要生,居然會碰上這種狀況,“夫人這還是頭一胎,本來產道就不容易開,現在還碰到最為困難的情況。”
謝芙任由阿杏給她抹了抹額頭的汗水,伸手拿起軟木,看向一旁的蕭先生與穩婆,“趕緊接生,我會努力把孩子生下來的,若是……若是遇到緊急情況,保孩子。”她一定要為她的冉叔叔留下這點血脈。
“郡主……這怎麼使得!”阿杏哭喊了出來,若湯嫗在此一定會哭出來的。
“別哭,沒有什麼使不得,這是我的命令。”謝芙硬聲道。
蕭先生定定地看著謝芙,從洛陽城外那個有幾分高傲的小女孩到現在帶著母性光輝的她真的很讓人動容,於是這個已經年過半百的老頭子堅定地道:“夫人,蕭潛傾其所學也會保住夫人母子平安。”
謝芙又躺回床上,輕舒一口氣緩了緩那疼痛感,勉強擠出一抹笑來:“蕭先生,我相信你。”
穩婆接生了一輩子,也沒見過女人會倔強堅強如此,於是又抹了抹淚水,忙又重新接生,“夫人,使勁……”
謝芙聽話的把孩子使勁往外推,咬緊那軟木,她會支撐下去的,為了她的孩子,為了她的冉叔叔。
蕭先生不停守指示著會武的阿杏給謝芙揉著肚子,意圖把胎位調整正。
時間在慢慢地流逝,中間幾度驚險,外頭早已是星子高掛,人群並沒有散去,反而越聚越多,眾人都一臉焦急地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