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叔公的眼睛也狠狠地看了一眼那個方向,“這個族媳婦,租宗認不認還不好說呢?”
“四叔公有妙計?”冉江挑眉道。
“阿江等著看好了。”四叔公莫測高深地道,“這種要來瓜分冉氏一族利益的女人沒資格任冉家的媳婦。”
“聽說她是司馬家那個白痴帝王最寵愛的侄女,只怕司馬氏與謝氏都不會許我們在背後的小動作?”有族人有些擔憂地道。
四叔公哼了一聲,“司馬氏?謝氏?他們的手還伸不到這裡。”
冉溥拉著妻子回到東跨院,看到湯嫗正在命人把物品擺上,雙眼在這廳裡及臥室掃了掃,看到那些簡陋的傢俱,臉上的怒火也越燒越旺,“這佟嫗把我的話當成了耳邊風嗎?”為了給妻子營造一個好環境,他特意讓人先傳令回來的,哪知道是這樣一個結果。
謝芙的神色也不太好看,丈夫那天讓勤務兵回來傳的令她都看過,此刻抿緊唇不吭聲。
湯嫗聽聞到聲音,停下手中的活計,上前道:“將軍,這實在太不像話了,老奴也要為郡主叫屈,我們郡主千里迢迢的追隨將軍前來北地郡,得到就是這種待遇?將軍,郡主自幼從來沒有人給她委屈受過的……”越說她的聲音越發哽咽。
“嫗,別說了。”謝芙輕喝一聲,看到丈夫的神色陰睛不定,他的大手抓疼了她的小手。“溥郎……”
“湯嫗沒有說錯,小丫頭,你不該得到這種待遇。”冉溥滿臉怒氣地道,“阿一,把佟嫗給我找來。”
謝芙也沒有阻止丈夫為她出頭,這個意圖騎到主人頭上的僕人,她還真的沒見過。
阿一大聲應道:“諾。”正要出去把佟嫗找來,就見到那個經常拿鼻孔看他的老婦帶著兩個蔫著臉的男子進來。
一進來就朝冉溥及謝芙哭天搶地道,“將軍,夫人,都是我不好,今天才知道給東跨院採買來的東西都是次貨,都怪我讓夫人不舒坦了。”邊說她那雙渾黃的眼睛也偷偷瞄向冉溥,看到他的神色仍沒有緩和,她突然自打了一嘴巴,“都怪我讓夫人受委屈了。”
“娘,你這是做什麼?”佟美也帶著風奔進來,雙眼也些含恨地看著冉溥,“冉哥……將軍,你明知道娘當年為了救冉二哥落下了腰骨疼的毛病,況且以前我們沒錢治,這病根一到颳風下雨的時候就犯,前段時間北地的雪越下越大,娘一宿又一宿都沒睡好,連床也起不來,若不是想著今天你回來,她恐怕還要在床上躺著呢。”
“阿美,別說了。”佟嫗大喝了一聲,“你這不是挾恩要脅將軍?夫人初抵府裡,都是我不好,把這差事派給了這兩個人,誰知他們居然中飽私囊,把錢都吞了,卻沒有辦成事。”佟嫗一臉哭訴地道。
謝芙看著這對唱作俱佳的母女倆,神色頗冷,不過她們確實打在了她丈夫的要害上,他只得冉江那個混帳弟弟,這恩真的是讓人聽來就不爽。
冉溥知道她的怒氣,安撫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淡淡地朝佟嫗道:“佟嫗,你對我冉家的大恩,我從來沒有忘過,這件事我就不追究你的責任了。”然後朝那兩個男子道:“這種不遵命令又手腳不乾淨的僕人,痛打二十大板逐出將軍府。”
那兩個僕人一聽這處罰,於是一臉懼喪地跪下,“將軍,都是小的不好,但是不能怪小人啊,是,是,是那南跨院的梅夫人指使的。
“沒錯,就是梅夫人,是她指使的。”另外一個也趕緊道。
“你,你們居然聽從她的指揮,幹下這等讓夫人不喜的事情。”佟嫗急忙怒罵一聲道,“你們糊塗,府裡誰是主子,誰是客人你們也分不清?”
“好了,別在這兒再鬧下去了。”冉溥不耐煩地道,這種小伎倆也能騙過他的眼睛?他凌利地朝佟嫗瞥了一眼,這個老婦不但行事粗鄙,還有這等嫁禍他人的心思,若不是她的恩情讓他不好發難,他又豈容她安排這種戲碼
佟嫗看到冉溥那冷冷的雙眼,身子顫了顫,然後抿緊唇不吭聲。
謝芙撇了一眼佟嫗,又看了一眼眼中冒火的丈夫,身子扭了扭,出了他的懷抱,冉溥有些詫異又有些不安地看了眼妻子的舉動。
謝芙這時候微微抬高頭看了一眼佟氏母女,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與威嚴在這一刻展露無疑,謝氏百年的積澱培養出來的嫡女風範讓人不得不生出自卑的心態。
佟美望著這樣的謝芙,突然心生懼意,那種風畢她在北地計程車族身上從未見過,硬是要與她的目光對憾,只消一會兒,她就不敵地低下頭,惟有暗咬嘴唇。
謝芙上前看著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