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這麼長時間。
眾人頓時都面露喜色地說了一會兒話,謝芙在人群裡沒有看到謝攸,皺著眉頭看向阿靜,“阿攸呢?”
阿靜這時才把謝攸留下來的信拿出來遞絡謝芙,“郡主,攸郎君昨天一早就啟程了,這是他讓奴婢交給您的信。”
“什麼?他走了?”謝芙頓時驚愕地喊了一聲,趕緊接過阿靜手中的信開啟著起來,看著這封告別的信,她不禁又眼眶含淚。
冉溥見狀,把她緊緊地擁在懷裡安慰著,“阿芙,別難過了,等過向年,我們就回洛陽去見一見你的親人。”其實這小舅子走了,他真的是鬆了一口氣,真怕他還要說些什麼話慫恿他的小妻子,到時候真棄他而去那就糟了。
謝芙抽了抽鼻子,把信摺好放到袖子裡,“我只是遺憾沒能跟他告別,阿攸那孩子也是的,怎麼就不來向我們告別一聲?就這樣回去了。”
冉溥聽到她這話頓時就有幾分尷尬,他們那時候正濃情蜜意,哪有時間與謝攸告別啊?不過這話他不能說出口.不然小妻子真的會惱。
但是他不說不代表別人不說,阿靜面無表情地道:“郡主,攸郎君說他不好打擾將軍與郡主恩愛,所以才會沒有告別一聲就回去了。”
謝芙的臉“刷”地一聲又紅了,不禁埋首在丈夫的懷裡掩飾那尷尬,而冉溥則是咳了咳,然後微微瞪了瞪不通氣的阿靜,這侍女以前看著話少,倒挺機靈的,怎麼今天卻反應慢半拍?
阿靜則一臉無辜的表情,仍是那一副不通氣的樣子,她看著謝芙難過都一年多了,尤其是發展到後期的借酒澆愁,現在的郡主看來才算是恢復了生氣的樣子,真的令她這局外人都感慨萬分,於是也忍不住說幾句揶揄的話。
而此時正坐著馬車離去的謝攸卻掀起簾子看著窗外的景緻,就快近安陽了,夏的溫度越來越高,惆帳地嘆息一聲,“阿姐,你要幸福啊。”
想到那天離去時,他在房門外站了不少時間,耳裡隱隱地聽著裡面男女歡愛的聲音,這時候的阿姐是幸福的吧?把頭靠在竹門旁,他惆帳了半天,然後才毅然地轉身離去,只留下那一封淡淡的書信,離別就讓他一個人傷感好了。
“郎君,首面就是安陽了。”外頭的侍從道。
“嗯。”謝攸把那車窗上的紗簾放下,閉上眠睛正襟危坐。
“停下,停下,所有人都要接受檢查。”城門前計程車兵粗魯地喊道。”裡面坐著的人趕緊下來,不下來就不準進城門。”
謝攸聽到這聲音微微不悅地皺緊了眉頭,他是謝家的人,這群邊疆小兵也敢讓他下來接受檢查?
侍從頗有幾分傲氣地看了一眼那小兵,“我們家郎君可是謝家的人,你們居然如此無禮地要他下來接受檢查?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在這門閥制度森嚴的時代,這樣的要求是極其不合禮的。
“喲,我還是王家的人呢?趕緊下來,趕緊下來,冒充什麼謝家的人?謝氏的郎君還在洛陽享受呢,哪裡會跑來這邊關寒涼之地?你以為你是前些年來巡視的王愷王大人啊?” 小兵嘲諷地道,還不忘擺出一副名士風流的樣子。
頓時,旁邊的兵士與眾人都鬨然大笑出來。
馬車裡的謝攸卻是俊臉緊繃,這些人真是豈有此理?遂冷冷地道:“要查我可以,讓你們這裡的太守過來,不然就別想讓我下馬車,而你對我謝家的侮辱,我一定會追究到底。”
小兵一聽非但不怕,而是更加大笑道:“你追啊?你以為我怕你啊?不就一冒牌貨,搞不好你是匈奴探子。
這話一出,其他人都開始緊張戒備走來,現在誰不怕匈奴人,前兩天他們才來搶劫過。
小兵正想上前一把掀起馬車簾子,外面的侍從就板著臉一把捏著那小兵的手,“我們家郎君豈容你冒犯?滾!”說完,一把甩開那小兵。
小兵的手腕都被捏紅了,頓時氣得操起長矛正想要向那侍從挑釁,馬車簾子頓時就被人掀開,謝攸冷著一張俊臉從裡面跨出來,“哼,邊關的無名小卒也敢在我面前叫囂?”他的氣質本來就清冷,近兩年來行軍打仗,更讓他的身上多了幾分血氣,但仍能把士族的架子端得越發地沉穩。
小兵頓時就吞了口口水,這人看來不像說謊的樣子,但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這樣一想,他就又大著膽子舉起長矛對準謝攸,“隨便說兩句自已是謝家的人就有人信了?哼?”
謝攸的表情越發的寒冷,伸手就握住了那長矛,任那小兵想要收回來卻是怎麼扯也扯不回來?小兵這時候額頭都冒細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