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地幾個太守聯名的信件,大伯父儘可以過過目。”因此他回到洛陽時已經是冬天來臨了。
謝懌拿起信看了起來,眉頭緊皺,“按信中李太守的說法,洛陽應該已經接到了他的奏疏才對,可是卻一直歌舞昇平的,看來是有人按下不發了。 ”
這人是誰?謝懌與謝攸伯侄倆倒也一猜就能猜中。
謝攸頓時就緊皺眉頭,“大伯父,看來此事王家不願過於張楊,太后是不想讓太子掌握實權。”
謝懌點點頭,王太后這點心思所有人都知道,但是王家的根深蒂固也不是別人就可以動搖的,“阿攸啊,你可能還不知道,王愷正陪同玉安公主在別莊養病,至於是真病還是假病?誰人得知,只怕這裡面有貓膩啊。這就是李太守寫給王愷的信也石沉大海的原因。”現在太子也開始韜光養晦。
謝攸思付了一會兒,“大伯父,我覺得不如把此信轉交給太子,至於他是否藉此發難質問王太后,還是有別的打算。我們儘可以不用理會,就算此事被揭,王家也不會找我們謝家的晦氣,一切端看太子的決斷,我們只需穩坐釣魚臺即可。”
謝懌聽到這侄子的一番話,細細尋思,侄子所言倒是有幾分道理,遂笑道:“阿攸出去歷練了一番果然有所長進,我們也正好藉此考察一下太子的品性。”說完,深深嘆息一聲,“你堂姐阿薔去年喪夫,在夫家過得也不如意,剛回來本家,太子妃幾次暗示可以讓她再嫁入東宮為側妃,藉此拉攏我們,我們正好在一旁看看太子可不可與之相謀?”
堂姐謝薔偏許給了一個身休有幾分虛弱的男子,成婚後雖然夫妻和睦,但這堂姐夫偏是個藥罐子,常年臥病在床。謝攸卻沒想到這堂姐夫居然在去年就沒了,頓時有幾分驚訝。
一旁的袁氏聽到提起女兒,那挺直的背也不禁彎了彎,轉頭悄然抹了抹淚水,“這都是阿薔的命,怨不得人,不許她嫁,她偏要嫁過去,現在才會落得這麼個下場,對了,你阿姐可好?”
謝攸聽聞她提到謝芙,嘴角不自覺地勾了勾,“還好,雖然姐夫的仗打了兩年多,但阿姐還算過得不錯。”他自不會把那一段曲折拿來說,這些事還是爛在肚子裡的好。
“那就好,還是你阿姐的眼光好,挑了個會疼人的夫主,她的小閨女也應該三歲多了,回頭我寫信給你阿姐,也該是再生一個的時候了。”袁氏想到兒子才是女人最大的依靠。
謝攸看到這大伯母倒是關心謝芙,遂行了大禮,“阿攸代阿姐謝過大伯母的關懷。”
“你們姐弟倆偏還這麼見外。”袁氏狀似惱道,但她心裡卻是受用的,上回因為謝家派人相助的原因,謝芙後頭還是知禮地派人送來了不少謝禮。
北地郡。
夜晚之時,冉溥這才休會到有個女兒固然是開心的事,但這女兒若是夾在夫妻之間那就不是件樂事了,遂在一旁圈著雙手道:“囡囡,乖乖地隨杏姑姑回房睡覺。”
囡囡卻是巴著謝芙不放,回頭朝冉溥道:“老爹,我要與娘一起睡。”她好不容易才盼回父母,哪會乖乖地回房睡覺?
謝芙也抱緊女兒,朝丈夫道:“溥郎,囡囡願意在這兒睡就由她嘛。”
“還是娘好。”囡囡披著頭髮伸出小短手抱緊母親的身子,然後回頭朝父親不滿地道:“哪像老爹?淨會趕我。”
冉溥頓時哭笑不得,上前捏著女兒那嫩嫩的臉蛋,“囡囡,看來你今天是賴定在這兒啦?”
囡囡在床榻的中間躺好,“我就要在這兒睡。”然後拉著謝芙躺下來, “娘,你快來睡。”
謝芙看了眼臉色不太好的丈夫,隨女兒躺下來,然後伸手拍拍丈夫的手,“囡囡想在這睡就由她嘛,你可是她爹,怎麼還這樣小氣?”
“對,老爹最是小氣,娘,我們不理老爹。”囡囡又“挑撥 ”道,小身子縮排母親香香的懷裡,氣死小氣的老爹,偷偷地給老爹做了個鬼臉。
冉溥看了眼這淘氣的女兒及那一心表現母愛的妻子,妻子的手輕輕地拍撫著女兒的背部,那溫柔的樣子真的令人很是動容,罷了,他和女兒有什麼好爭的?即使這女兒霸佔了他愛妻的懷抱,揮手示意一旁湯嫗與阿杏等人出去,這才脫下外衫,也躺到床的另一邊。
“老爹,你打算給我取個什麼名兒?”囡囡一看到老爹也躺了下來,趕緊轉身巴著他的手臂一臉期待又討好地笑道。
冉溥看了一眼這精明過了頭的小女兒,點了點她的俏鼻子,“你都不聽話,非要做你老爹與孃親中間的那根蠟燭,我看不如就叫冉漬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