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息恍然,竟是聖殿騎士團!
聖殿騎士團,由歐洲無人不知的十字軍發展而成,十字軍建於約一千年前,由歐洲各國基督教士兵組成,歷史上進行過有名的八次東征。
聖殿騎士團乃當今歐洲騎士的最高組織,世上的所有騎士與規模不等的騎士團,皆歸屬於聖殿騎士團,每個聖騎士都是某個騎士團的首領。
聖騎士每個都是千里挑一的精英,為什麼伽隱能把他們召過來?
銀甲森森,劍光凜然,十數個騎士崢嶸而立,與修道士正面對峙。
與聖騎士相比,這些修道士根本微不足道,完全不能以對手言之。
實力懸殊之極,黛非不甘地瞪了我一眼,一揮手,領著眾修道士轉身撤去。
隨著伽隱一閤眼,那些聖騎士又再度沒入魔法陣中,隨之一併消逝不見。
“你受傷了。”伽隱看向懷中呼吸微弱的我,雪白的臉上不見絲毫表情。
“你怎麼會在這裡?”我垂下眼,有氣無力地咳了咳。
並未回答,他攬著我坐倒在薔薇叢中,以指甲輕輕劃過指尖,雪嫩的肌膚上沁出一線血絲,妖嬈綻放,緩緩遞到我嘴邊,用意一目瞭然。
雖然對這種治傷方法很抵抗,但卻是目前能讓傷好起來的最快方法,為了不耽誤任務的進行,我張口含住他的食指,腥甜的味道在口中化開。
他的手指冰冰冷冷,卻格外柔潤,含在口中就似一抹雪一樣,隨時都會化掉。
血迅速融入身體,別樣的力量在體內遊竄開來,飛快修復著壞損的細胞組織。
麻痺的四肢逐漸恢復了知覺,我掙動著要從他懷中出來,他見此眸色一沉,並未說話,托起我的身子將我輕放到旁邊,揮手撤離了封界。
薔薇園一片寂靜,明朗的月華從頭頂灑下,貝倫爾家搜尋的人早已散去。
月光幽涼,熨帖著全身如被洗禮般的舒服,我埋頭抱緊了雙腿,“謝謝你。”
雖然心中對他的隱隱恐懼並未消散,但他好歹多次救過我,對我並無惡意。
冰冷的手指悄然觸上了臉頰,淡淡的聲音浸染過來,“凌衣……”
聽言的瞬間我幾乎反應不過來,第一次,他叫了我的名字。
我茫然回首,他的指背輕觸著我腮畔,血紅的眸子定定望著我,彷彿在看什麼懷念之物,清冷冰雪的面龐在銀色月華中,顯出驚心動魄之美。
“你討厭我嗎?”
我不解,“嗯?為什麼這麼說,我並沒討厭你。”
“是麼……”纖涼的手指撤了回去,那雙紅眸靜靜垂了下來。
回想剛剛發生的一切,我不得其解,“聖殿騎士團是怎麼回事?”
他抬起頭來,目光飄渺,落向夜穹中的圓月,眸裡沉斂的色澤恍若消融了一切光彩,“數百年前聖殿騎士團遭遇危機,前來血族尋求援助,而作為代價便和當時的血王定下契約,從此效忠血族,我就是現任的騎士團長。”
我頓時滿心不可思議,沒想到這麼小的少年,竟是聖殿騎士團團長。
說來這倒是我們第一次心平氣和地說話,以前從未想過,我們能如此親密。
霎時間,彷彿目睹了血滴掉落深潭的幻象,某種鮮血般的記憶從腦海中浮出,眼前少年的身影若有若無地徘徊著,想要捕捉痕跡卻又彌散無蹤。
不知是太累還是幻象所致,一股子眩暈與麻痛襲上大腦,我無力地靠在了身畔伽隱的肩上,眼皮不受控制地沉重下去,悄然陷入了夢境中。
少年輕輕地擁住少女,低垂的眼睫在眸裡載下了重重陰影,“我想給你時間,可是我在人間界沒有多少時間了,萬不得已時請不要怪我……”
月下靜坐,少年擁著沉睡的少女,靜靜享受著這難得的一刻。
月光如練,一室清霜。
伽隱將少女放在床上,沉靜的睡顏透過雙眼染入心底,又蕩起了塵封的悸動。
曾經朝思暮想的面孔,不顧一切想要見到的人,就在眼前,觸手可及。
心之所動,情不自禁,伽隱俯□來,冰冷柔潤的薄唇輕輕貼上了少女的唇角,那麼小心翼翼地觸碰,生怕驚擾了睡夢中的少女。
僅是微妙的觸碰,卻讓他難以自持,撐在兩畔的手一分分地攥緊,緊絞著潔白的床單,像在極力忍耐著什麼,眸裡的色彩越發地幽邃了。
彷彿害怕就此沉淪,伽隱倏地退開,不再看床上的少女,從窗中翩然而去。
夜色裡再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