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被發現還真是可惜。”背後的微嘆讓我不禁回頭,卻見他一徑望著窗外,微風掀起頰邊的紫發,自那天姿國色更勝女子的俊靨上拂過。
心事重重地吃完晚飯,我洗澡換上了平日的雪藍色長袖長褲睡衣,從冰箱中偷拿了些食物給鳳陽,便在寫字桌上做著植物課的作業。
因為對欺瞞銀澈耿耿於懷,作業根本看不下去,只悶悶的盤腿坐在椅子上,信手拽過一旁的狐尾,抱在懷中把玩著,柔軟的絨毛摩挲著臉頰。
鳳陽側身斜臥在床上,玉骨纖手撫著盤在身前的一條狐尾,柔如羽毛的眼睫垂掩著嫵媚的桃花眸,“喂,調戲我的尾巴可是要補償的。”
對他的戲謔之語置之不理,我咬著圓珠筆桿悶坐著,忽聽得門外傳來漸進的腳步聲,這才陡然想起,母親每天晚上都會給我泡牛奶。
眼見鳳陽賴在床上不肯動,而步聲已到了門口,我情急下一翻上床,扯過寬大的被子牢牢蓋住兩人,而他也立時將九條尾巴縮回被中。
下一瞬身後的房門便被開啟,我全身都緊繃起來,躲在被中不敢出聲,只依稀聽得身後窸窸窣窣,母親正輕手將桌上的書本整理放入書包中。
被子中的兩人緊密挨著,面對面躺著的鳳陽一臉愜意,雙唇微張,輕輕地朝我吐出一縷氣,帶著柔膩的暖香撲在臉上,讓我抖落了一身疙瘩。
似對我的反應覺著有趣,他帶笑的眼角一挑,又伸手捏捏我的鼻子,樂此不疲,而在母親的眼皮底下我卻不敢亂動,只得忍著他不斷的逗弄。
“這孩子,睡覺都不關燈……”
伴隨著母親的輕嘆,天花板的大燈倏忽熄滅,一切終結在房門的關響聲中。
松下氣來,我揮開鳳陽捏玩著我臉頰的手,確覺有些疲憊,本想將他趕下床,但又念及房間裡只有一張床可以睡,只得由他待在床上,自己則向後挪了挪拉開距離,闔眼便要入睡,倏爾幾條毛絨絨的東西纏上了身子。
仍閉著眼,我額上青筋跳了兩記,捲住全身的狐尾卻讓我無法掙動,“我說,沒趕你下床就不錯了,你能不能別把尾巴纏在我身上?”
柔暖的尾巴反而蜷得更緊,將我又拉近他身前咫尺處,暈著清甜暖香的氣息有意無意地薰染著我的臉頰,“沒地方放了,你那邊比較舒服。”
“房間這麼大,你愛擱哪擱哪。”
迎面飄來他的輕笑,“外面太冷,還是這裡比較暖和。”
他的呼吸近在臉前,薰得我極不自在,卻怎麼也掰不開一圈圈卷在身上的狐尾,不由深深壓下一口浮躁之氣,“等你傷好了趕快變回來。”
纖指愜意地輕點著我的鼻尖,他呵氣如蘭,“咦?我還以為你會趕我走呢。”
“……我收回剛剛的話,傷好了馬上離開。”
“那我要努力不讓傷好了。”
“傷不好也得走!”
於是,這一晚上,我就在他的不斷騷擾下勉強入睡了。
月華滿室,指尖輕描著少女熟睡的容顏,念起的往昔,投影在低眉之間反覆輾轉,“答應你的事真不好辦呢,我們的約定,我會遵守到底……”
夜色氤氳著靜寂的氣息,誰在光陰的輪迴間,撩起了那塵封已久的嘆息。
當似曾相聞的樂聲再次潛入夢境,我驀然驚醒,騰地從床上坐起,望向窗簾飄動外的如墨夜色,和上次一樣的小提琴樂聲,難道說……
沒時間考慮,我忙從床上起身,因鳳陽在房間裡,只得去浴室換過衣服,便要開啟落地窗出去,卻被突然橫空而至的狐尾攔住了去路。
不解地側眸,斑駁的月影投在那絕麗的妖顏上,鳳陽沉靜地閉著眼,“別去。”
“為什麼?”
“我傷沒好。”
我越發茫然,“你傷沒好跟我去不去有什麼關係?”
見他閉眸不語,我也不再理會,拉開落地窗,從他的狐尾上方躍了出去。
奔躍在連綿高樓之上,漫天升騰著縷縷元氣,遠方鐵塔上空一道巨陣紅光閃耀,與上次如出一轍,沒想時隔不久,傀儡師竟又行動了。
奔往市中心鐵塔的途中,口袋中的手機毫無預兆地響了起來,不知誰居然在此時打電話,疑惑地掏出一看,來電顯示竟是赤羽勻檜。
我狐疑地接通電話,“喂,勻檜姐你在哪裡?”
如果她在御陽市自然是好,但自從回了千夏,大部分時間都在外地查案。
飛奔的足下毫不停歇,但聞手機裡傳出熟悉的女子聲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