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凌衣準備期中假怎麼過?”
我望著飄雲在院中投下的陰影,聽聞前座水蘊的聲音,回眸淡淡搖頭,還不等水蘊回應,忽然一隻纖細的手重重拍在我的課桌上,勻檜在上方咧嘴而笑,“喲西,你們都沒安排吧,那正好,陪我去赤羽本家,食宿全包!”
因此,毫無商量餘地,我們便被這位大姐近乎強行地拖走,最終結果便是,我、勻檜、水蘊、銀澈一同登上了御陽市去往日本京都的飛機。
為了方便共同出發,水蘊昨天便與我一同從學校回家,在我家住了一晚,而銀澈知道後,也非要同我們前來,因此變成了現在的局面。
剛登上飛機,經過尾排時不經意瞥到靠窗一角的位置,那裡坐著個不知是少年還是少女,戴著壓得很低的帽子,整個人幾乎包裹得密不透風。
正奇異間,身後的水蘊催了催,我才回神繼續走向前,卻見飛機空落得不可思議,只有我們座位附近有寥寥幾人,加起來才十數來人。
從起飛起,我的視線便一直斜瞪著走道左側的三人,原本愉快的心情一落千丈,雙手將座位扶手攥得死緊,“為什麼他也在這裡?!”
那個人,正是足以讓我咬牙切齒、深惡痛絕,恨不能千刀萬剮的人!
靠窗的風疏影漫然望著窗外,隔著幾個空座的沐雪抱臂翹著腿,一頂帽子藏住了魚鰭般的雙耳,翠色雙眸冷睨著我,毫不隱藏戒備之意。
而沐雪右側走道旁的炎楓溪,則若無其事地戴著墨鏡,全不將我們放在眼裡。
此外,我們後座上則是地煌與他的幾個家僕,毋庸置疑是追著水蘊而來。
左側的銀澈纖長的雙眉似蹙非蹙,“是啊,他們怎麼也來了?”
炎楓溪側眸向我眄來,唇際揚起了一抹不合時宜的冷笑,“難道你不知道,這家航空公司是炎家的產業,整個飛機已經被我包下了。”
水蘊、銀澈與我都是一驚,視線齊刷刷地射向最右側靠窗位置的罪魁禍首,一向閒散的女子不以為然地聳肩笑道,“這個嘛,因為機票太貴了,而且要買四人份的,所以我直接向校長要了四張機票,免費的不是很好麼?”
幾乎同時,三人的目光裡瞬間透出殺氣,居然為了省錢把我們出賣了,隨即吐出混雜著無奈的嘆息,看來,這個假期註定不得安寧了。
日本京都,極具代表性的文化古城,千年前的平安京,處處可見古式木屋,神道赤羽家世代駐紮在此,與此地豐富的文化底蘊密切相關。
一到京都,即有早便到此的銀澈管家迎接,將我們送往安排好的溫泉旅館,而炎楓溪他們也自有人相迎,開車尾隨我們來到同樣的地方。
去赤羽家定在明天,今日便在京都稍作休息,而水蘊迫於無奈,只好讓孤身一行的地煌也加入我們,與銀澈同住安排好的隔壁房間。
倚著池壁泡在露天溫泉中,透過氤氳的濛濛水霧,可隱約眺見夜空中的缺月。
“真懷念老家的溫泉,果然還是這樣最舒服。”
對面的勻檜身心放鬆地靠著池壁,豐腴的酥胸露出水面半截,面前漂著一隻袖珍小船,船上置有瓜果燒酒,一盞酒被玉指送到嘴邊淺啜。
將水碧捲髮以毛巾裹在頭上,水蘊挨著勻檜坐下,“聽說赤羽家主的占卜術通天徹地,能看透人的過去未來、前生後世,舉世無人能及,是真的嗎?”
“世上傳言大多虛假,我不信一個人類能如此厲害。”沐雪抱臂獨坐一隅,腰下一條銀白魚尾悠閒地在水中舒展,淡藍長髮如水草般垂下。
這個池子已被我們包下,只有我們四人在內,她也便不用避諱自己的身份。
勻檜往杯中添滿酒,玉手在水面來回滌盪,“傳言一點都不假,不過要想請她占卜,可比見國家總統一面還難,水蘊還是打消這心思吧。”
水蘊滿臉討好地為勻檜按捏著肩,“作為她的妹妹,你的話她總會聽點吧。”
“就算我說破嘴皮也沒用,她占卜完全看自己興趣,要是她不願意,就算國家總統找她也沒用,要是她願意,會免費為路人占卜。”
“啊?還真是怪人。”水蘊剛脫口便驚覺失言,連忙掩住了嘴。
“不用介意,她本來就是個怪人。”勻檜隨意擺擺手,旋將意味深長的目色投向我,“我帶凌衣來就是為了這個,凌衣的話,她肯定願意。”
“啊?我嗎?”
我並不期待占卜,前生後世又無關現在的自己,若是知道既定的未來,便不會再期待以後的生活,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