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炎楓溪是想利用我逼銀澈解開封印!
銀澈朝無力躺在沙發上的我指了指,“她是我的所有物,誰也不能碰她。”
恍若向少年示威般,炎楓溪的手指輕滑過我蒼白的臉龐,“有本事自己來取。”
話還未落,銀芒割破空氣,炎楓溪驀然翻身而起,一條銀色魔法光帶卷著“吱吱”電光從我上方掠過,所過處沙發的上半截竟瞬息粉碎潰散!
“好險!”險險落足在茶几上,炎楓溪心有餘悸地感嘆,寄目處,一條璀璨的魔法光帶自銀澈右手中蔓延而出,交織遍佈了整個大廳。
即便未流露出任何表情,但那環繞周身的黑暗氣場,無聲昭示了他的怒意!
掃視過織滿大廳的光帶,炎楓溪苦惱地皺了皺眉,這樣的話根本無法行動。
銀澈右手攥著魔法帶,左手橫空一揮,一道紅光憑空而現,細看下卻是一支晶瑩剔透的火箭形細箭,尾端張開三片薄翼,朝炎楓溪疾射而去!
炎楓溪將頭一偏,一支紅箭擦肩而過,在他身後如煙花般絢爛炸開,厚實的牆壁現出個面盆大小的空洞來,從中斜斜透入一束緋紅的晚霞。
“閻魔箭?!”
面對炎楓溪的驚詫,銀澈染上優雅而微涼的薄笑,“哦?你居然認識它?”
閻魔箭,相傳由地獄的紅蓮業火化成的箭,觸到實物便會爆炸,無堅不摧。
當下又是兩隻紅箭射出,炎楓溪右手化出一團火焰,迎上當胸襲來的紅箭,紅箭卻徑直穿透了火焰,眼見即將及身,他揮手間立即幻出死神之鐮,唰唰兩道黑弧劃過,紅箭被逐一彈飛開去,在地面牆上各炸出個大洞。
若非因為足以與神器匹敵的死神之鐮,他恐怕早已葬身在閻魔箭下。
銀澈嘲弄的微笑,宛若暗之罌粟綻放,“死神之鐮?不像你該擁有的東西。”
反手倒提著純黑長鐮,炎楓溪嗤之以鼻,“你想不到的事還很多。”
不待他鬆懈,一大片閻魔箭已如暴雨般狂瀉而至,炎楓溪不得不持鐮陣陣揮擋,那些閻魔箭卻如有靈性般去而復返,在他周身往返徘徊。
銀澈腕間一抖,滿廳魔法帶瞬息沒入掌心,隨即右手一招,我頓被一股無形之力從沙發上拔起,凌空側翻之下,穩穩落入銀澈雙臂之中!
銀澈抱著渾然無力的我,從發隙間窺視著苦苦與閻魔箭相抗的炎楓溪,“炎術師少主,勸你最好別碰她,我可不想再為這種無聊的事發飆。”
炎楓溪手下絲毫不敢懈怠,露出顯而易見的不甘,卻根本無心分神回應一句。
銀澈轉身款款而去,沿途俱是東倒西歪的僕人,無疑乃是出自銀澈之手。
出了炎家宅邸,銀澈並未立刻放下我,而是抱著我飛躍在青楓都市的高樓上,我仰望著那晚霞氤染中的柔美下頜,“可以放我下來了嗎?”
因這一句陡然剎住腳步,他垂睇向懷中僵硬的我,略微攢著纖眉,繼而薄薄地笑了,我脊背掠過一縷陰寒,這樣的笑色,太過居心叵測!
他俯首眯起眼,指控一般緊緊逼視著我的雙眸,“對恩人你就沒別的話說?”
如此呼吸可及的距離,更加劇了我的緊張,不自在地掙了掙,他卻沒有放手的意思,純稚無垢的面龐又欺近半分,幾乎要觸到我的鼻尖!
冰涼的呼吸撲面而來,我無措地別過臉,“謝謝……我想我自己可以走……”
陰暗在他眸中擴散開來,卻是旋踵即逝,他在樓頂邊沿放下我,隨即自行垂腿而坐,右臂搭在支起的右膝上,秀美的面龐不可褻瀆的高雅。
我忐忑地抱膝坐在一旁,“現在已經沒事了,你的封印……”
剎那,異色雙眸淡淡睨來,他唇角淺薄的弧度依舊,冷淡的視線卻貫穿了我的身體,“你不要弄錯了,我才是這身體的主人,一切由我做主。”
徹骨的寒意自脊椎末梢攀升而上,我只覺連靈魂都被凍住,第一次,我從那熟悉的眼眸中感覺到了危險,那是凌駕於永珍之上的威嚴!
他的內心迥異於那柔美的表象,非但堅冰重裹,還不容許任何人窺探入侵。
我揣著難以言表的心緒垂下頭,他說的沒錯,他才是真正的銀澈,我忽而有種擔心,若是他不再封印自己,平時的銀澈是否會就此消失。
不動聲色地拉回視線,他靜靜遠眺著天邊夕陽,彷彿淪入了某種深思之中。
坐在旁邊的我緊張難安,卻又不敢離開,在未見到平日的銀澈前,我是無法安心的,望著底下不息的車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