圌官,支援新政的貪圌官和反對新政的貪圌官,當然是提拔重用前者。”
張紫萱說的沒錯,大明朝真正嚴格意義上的清圌官,用不到一個巴掌都數得完,原因很簡單:
朱元璋定下的俸祿實在太低,官員要維持一大家子人的中上水平生活,就必須弄點灰色甚至黑色的收入,像完全沒有、或者極少有額外收入的窮京官,就窮到全家典當度日的地步,比如丘橓之類的御史都老爺,比如秦林在蘄州初見的霍重樓。
地方官員從陋規常例取得額外收入,京官則收取地方官贈送的冰敬炭敬,要說這是貪汙吧,全國官員從上到下都這麼幹,如果說不屬於貪汙吧,要是嚴格按照朱元璋時代的律,全都該剝皮實草。
所以當國宰相張居正也看開了,既然大家都貪,所謂清圌官也只是面子上裝得好看,私底下一樣要錢,還往往空談誤國,那麼幹脆就用能吏,以是否能幹、是否支援新政作為選官標準。
除非從根子上改變整個制度,否則張居正的標準就確實是“最不壞”的,最具可行性的。
“是啊,大家都貪,這是沒辦的,”秦林摸了摸下巴,眼睛裡帶著幾分憤怒的火焰:“可貪汙也有適可而止和喪心病狂的的區別吧?”
張紫萱深邃如夜空的眼晴,一下子駭然睜大:“你是說……不會吧,國家安危繫於邊關防禦,薊鎮乃京師北方屏障,楊兆他敢?家父,家父他也絕不可能……”
“還望小妹相助,將楊兆歷年送往相府的禮單取來一觀,”秦林忽然正色,朝著張紫萱深深一揖:“愚兄在此替薊鎮十萬官兵、天下黎民百姓拜謝小姐!”
張紫萱銀牙在紅唇上咬出了深深的印痕,最終心事重重的點點頭,轉身離去。
荊湖卷 407章 黃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