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中下,一鼓一鼓,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出來,湛明嬋回頭向衝過來的服務員們喊了一句“醫院”,再回頭就看到康昭的人中整個都化作暗黑,開始向整張臉擴散,猶如被墨汁浸透,一股腐爛味道從皮肉上冒出,他的耳垂和鼻尖隨即有黃色的膿水滴落,一條白嫩的蛆蟲突破了額頭的骨蓋,探出了半個身子,翻白的眼球化作詭譎的青。
湛明嬋的手指緊了緊,她竭盡全力撐起了康昭的身體,“幫我扶他到衛生間,快。”
KFC的服務員們手忙腳亂地將康昭抬到被清空的洗手間,湛明嬋的手指頭已經摸不到康昭的脈了,她一下狠心,旋身將所有猝不及防的服務員都推了出去,反手將門關上,立刻按下了隔絕空間的符文——在外面有人撞門的時候,這個撐不住多久,她必須快——無論有沒有攝像頭,都必須執行到底。
空間挪移,她試驗過,但效果不是很好,近距離都控制不好,遠距離更是難說,湛明嬋打完最後一個手訣的時候,一把揪住了康昭,整個身體開始失重,她想:
我只有三成把握。
這個念頭閃過大腦,眼前就先是一片花白,而後就猶如坐在火車上透過了黝黑的隧道,耳邊隆隆不知是風聲還是水聲。湛明嬋帶著康昭盡了所有的力氣來控制方向,因為只要偏移,就會被捲入其它的時空。
當身體沉重的時候,她看到一線光明終於在眼前出現,這便是終點,她勒緊了康昭,對準那光環奮力將身子蕩過去,剛動了一下就猶如撞到一面牆上般,她甚至來不及去震驚一下,身子就橫著被甩了出去,肺腑間一陣疼痛,整個人開始向不同的方向撕裂——這一過程並不疼,但身軀在分離的感覺是如此清晰而可怖,她手腕一軟幾乎要摔下康昭,咬緊牙關又勾住了他的衣襟,湛明嬋試圖找回對身體的控制,因為她知道自己已經偏離了原先的軌道,撞入了錯亂的時空夾縫中,不同的平行空間夾磨著身軀,試圖撕裂的其實並非身體,而是內宿的魂魄,再耽擱一下,魂魄就會化作碎片,永遠紛飛在不同的空間。
那是連輪迴的機會都再也沒有的深淵。
湛明嬋感到恐懼,剛才出口處那一堵牆,分明是一道強勁的結界,它橫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