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點點緊著,緊到指甲捅到面板,生痛。
她不肯鬆開,有點忍不了,也不鬆開,只是自虐地感受這份痛。
一隻手就冷不防地拽了過來,掰開她自虐的手指頭,那是不容拒絕的力量。
“諸位俊男美女們都是誰啊,蟲子,給我這唯一的外人介紹一下吧。”楊安拉著湛明嬋,大方地環視一圈,笑道。
湛明嬋被楊安的手一握,頓覺找回了自己,她穩定了情緒,“這三位都是我高中同學,周佳,咱學校外院的,陸微暖你認識,這是康昭,外校的,這位是無涯教授,咱們學校的名譽教授,咱倆聽過他的講座。”
楊安的目光很禮貌地環視一圈,落到無涯身上,“吳涯?啊,我好像有印象……哎……他開過講座的吧?古代神話的那個嗎?好早以前的吧?啊我記得了!”
她激動地拍手,嚇了所有人一跳,“他提問過你呢!”
湛明嬋心驚膽顫,唯恐楊安會想起更多,“是啊,你記性真好……”
“我怎麼記得後來你還提過呢?不久前也提過吧?好像是和這小姑娘……”她看著陸微暖,“提過吧,我似乎記得……”
“你就別記得那麼多了。” 湛明嬋打斷她,“這是我同班同學,也是舍友楊安,暖暖是見過的,康昭也認識了。”
周佳和陸微暖向楊安問了好,康昭自然沒了必要,楊安卻對無涯很感興趣,“您是哪個大學的?您的研究方向是上古神話方面的嗎?噢,我們學校也有這方面的課程,我做過關於這個問題的一些論文,以後您還來我們學校開講座嗎?我有些問題還想和您探討,請您多加指教了!”
無涯很有耐心地一一為楊安解答,陸微暖只是偏頭看著無涯,微笑,湛明嬋感到深刻的悲哀——因為要埋藏起來而自己欣賞,所以更加深刻,但每當她想再次攥拳自虐一下的時候,楊安就會不動聲色地,使勁地撥弄開她的指頭,“您是陸微暖的導師嗎?”
楊安就這樣突兀而毫不顧忌地問了出來,“她好像是政法的吧?您也是法律專業的行家嗎?”
楊安笑著,語氣卻一點都不友好。
湛明嬋的心提了起來,楊安要幹嗎?
她看出什麼了嗎?
無涯的目光落到楊安身上,“不。”他簡單道。
楊安就繼續笑,落落大方而客氣溫和,但她看人的目光和過快的語速,總給人一種找茬的感覺,“啊,陸微暖,小美眉,那麼是你轉行了?別啊,法律多火啊,好找工作,做好了掙錢可多了,國內國外都吃得開啊,我原來還想考法律呢,志願是當個大律師,向各國追討我國的流失文物,後來分不夠啊,可惜啊可惜,羨慕啊羨慕,小美眉一看就知性,咱們國家的司法界真是有福氣啊。”
陸微暖聽了這麼一番讚揚,笑得更加客氣,“什麼呢,我不喜歡了,我父母非讓我學得,我不喜歡背法條,學法理,好煩人,我喜歡繪畫,無涯先生恰好是繪畫的行家,也就是這樣而已。”
楊安就很利落地說:“哦呦呦哦呦呦,原來是這個樣子啊,看來剛才是我誤會了呢,我思想齷齪心靈陰暗了一下啊,啊啊啊,還得請美女多多原諒呢。”
她雙手合十笑得活似佛爺,陸微暖好像被整到了,“什麼啊……沒什麼啊……你,你沒做錯什麼啊……”
楊安說:“哎呀呀,我剛才思想齷齪陰暗下流在精神上冒犯了二位的純潔高貴了呢,不提了不提了,哎,蟲子,咱還接著看電影嗎?咱的情侶票可不能浪費了啊。”
陸微暖就說:“情侶票?你們買情侶票啊?”
楊安就笑道:“那你和吳涯教授買得什麼票啊?可別冤大頭啊。”
陸微暖就微微一笑道:“我們還沒買票呢,但是我肯定用學生證,無涯先生自然是照著規矩買全票了,大家都守規矩,不玩弄虛作假的,也就沒有什麼冤大頭了。”
楊安面色一凝,還要說什麼,湛明嬋道:“我還有事兒。”
她這麼一說,氣氛有點尷尬,因為她的臉色並不好看,並非陰暗,只是凝滯,這凝滯來得太突然,一半的人都不清楚是如何而來,免不得心虛,但康昭思索著男子漢身份不願意問,而周佳並沒有真和她一手促成的“康夫人”有絕對牢靠的交情,也就不敢輕易開口再毀了情分,只扯著抹布繼續抹櫃檯,無涯自是保持沉默,陸微暖就說:“嬋嬋有事兒嗎?這場電影還沒完呢。”
“下一場開始更晚,你們那麼早來做什麼呢?”湛明嬋冷笑道。
陸微暖有點尷尬地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