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寧願被夾磨在種種時空之間,去品嚐放逐的孤獨和撕碎的痛快。
這一次,她毫無阻攔地,沒入了出口的光明,被無涯接住的瞬間,她淚流滿面,耳邊咕嘟聲,那是水沸開的音,還有淡紫的煙氣,徐徐散開,沉浸在葉子香的飄逸中,無涯的房間,永遠安逸而閒適。
“我和我父親決裂了。”她仰起頭說,“我再也不要回那個家了。”
無涯說:“你是湛家的掌門。”
“我不當了。”湛明嬋決絕道,“我終於明白湛明嫣為什麼要來了,父親要做的,恐怕只有一個,那就是換掉我,既然如此,與其撕破臉皮,讓我自己難堪而危險,讓湛明嫣落得個篡位的名聲,讓父親落得個逼迫親女的口實,那還不如我主動讓賢,反正所有人,都認為我不適合這個位置,不是嗎?”
無涯扶著她坐到席子上,說:“明嬋,你父親會讓大家都知道,他有私生女這種不光彩的事情嗎?比起你的任性衝動,因男女操守,倫理道德而引發的風言風語,對他的威信和地位,才是最大的挑戰。”
湛明嬋怒極反笑道:“怎麼?看來我還真成親生父親手中的棋子了?他要不要我,還得看對他的影響有多大?”
無涯嘆道:“好了明嬋,你別太激動,這種事情……你知道的,上一代的問題,下一代很難評價。”
“婚內出軌,足夠我去評價了。”湛明嬋咬牙切齒,“我父親,那個男人,他,他要麼就放棄利益,去勇敢地選擇真愛,和湛明嫣的母親遠走高飛,既然他懦弱且自私到不敢面對自己的真心,而選擇了權勢,那就不要把罪過都怪到我母親的頭上去。這一切,都是作為男方的他去選擇的,不該讓女人來承擔!”
她揪緊了無涯的衣襟,“我媽媽活在孤獨,猜忌,苛責中,生下了三個孩子,都沒有家庭地位可言,她怨過嗎?她鬧過嗎?她找過半點麻煩嗎?面對這樣忍讓而明理的妻子,湛修慈居然還能和別的女人勾搭在一起,而且那個女人已經是他的兄弟媳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