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的那般好熬。”
“羅綺和她媽媽都自殺了,韋曉寒的爺爺也不行了。”湛明嬋說,“變異的念想,抓不住原因,阻止不了這種情況,所以三個人都死了。”
湛修慈說:“少來那些贖罪的愚蠢念頭,既然是新情況,就不能太苛求。”
湛明嬋說:“也許我就是個剋星,身邊的人總會受到牽連,甚至韋曉寒這樣的都沒有逃開。”
湛修慈放開女兒,“也許嚐嚐鞭子的味道,你才會清醒一些。”
湛明嬋跪在冰涼的地面上,她的兩隻手臂被平直地拉開,手腕分別被固定在鐵柱上的時候,湛明嫣不顧湛青凰的存在,還在做最後的努力。
“掌門,表姐,我求你別傻了,關於你對我叔叔嬸嬸的安全做全責保證的事情,你父親已經給按下去了,任何族人都不敢再提這件事情的,深更半夜的,你就別鬧了,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回學校,跟你最喜歡的同學熱熱鬧鬧地上課吃飯,好不好啊?”
湛明嬋做出的傀儡正在撩起她自己後背上的衣服,用夾子將這些布料和她那已經長起來的頭髮,都夾在了橫在前面的鐵桿上,以免松落,湛明嬋對她們下的命令是“按照族裡對全責保證失敗的處罰規矩,鞭笞一百”。
湛明嫣聽了後就跪著求,求不動湛明嬋,就去求端坐一旁,同樣被請來當監刑人的湛青凰,“表姑奶奶,表姑奶奶,您好好勸勸表姐吧,這樣會出人命的,鞭子不是藤杖啊。”
湛青凰說:“你考慮好了?”
湛明嬋點點頭。
“你父親是真的心疼你,他已經一手遮天,重重壓下了這件事情,全族已無人敢私議,甚至你那喪母的二表叔湛修則,都不提你當日的全責保證了。所以,你完全可以回學校讀你的書,安心過你的日子。”
湛明嬋說:“言必信,行必果。”
停了停,傀儡已經從消毒液中拿出了處理乾淨的鞭子,黑黝黝的,嚇得湛明嫣捂住眼睛不敢再看。
湛青凰冷冷道:“你這麼做,是愚蠢的勇氣。”
這位蒼白著頭髮,卻固執地不會去染髮的老人說:“姨婆要提醒你,這頓鞭子下來,帶給你的不僅是疼痛,而是比疼痛更為可怕的一種態度,對你的態度,如果真的只有疼痛,那麼你反倒該慶幸了……你父親為你那輕易出口的一個許諾,費盡了心機擺平所有族人,而你現在這種傻氣逞能的行為……你其實是在給自己挖墳墓。”
湛明嬋閉上眼睛不再答話,湛青凰也冷下了臉,撲到湛明嬋後背上還在耐心勸說的湛明嫣,則被湛青凰的傀儡強行拉開。
“行刑吧。”湛明嬋這樣說。
這個故事的尾聲
湛明嬋從昏迷中醒來,最先入目的是枕頭套泛白的流水暗紋,在黑暗中依然有著淡淡的光,她的側臉貼在那上面好久,才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動了動身子,立刻感覺到後背有絲絲的火辣蔓延開來,但卻沒有原先料想的那般難忍。
鞭子呼嘯到面板上的聲音,閉上眼睛似乎還能聽到,從最初灼熱的痛,到割開面板的劇痛,再到直接落到血肉上的抽痛,而後是麻木,暈眩,上不來氣,整個世界都在汗水後顛倒。
她似乎聽到湛明嫣喊著叫著就跑出了刑房,鞭子的聲音,三姨婆端坐在紫檀椅子上,鞭子的聲音,逐漸模糊的人影,鞭子的聲音,湛明嫣的聲音近了,哭訴著“伯父快救救表姐啊她要被打死了”,三姨婆在椅子上一動不動,眼前的橫槓變成了虛虛的三四根,鞭子的聲音,門好像開了,因為有不帶血腥的空氣衝進來,湛明嫣說著“表姐”,唸咒的聲音飛快,但不是明嫣的,汗水對眼眶的刺激已無法忍耐,伸直的手臂要斷了般,手腕大概已經在掙扎中磨破,她逐漸失去喘息的力氣,三姨婆安然坐在正前方,看不清都看不清,手指尖劃過電流,行刑的傀儡出了什麼問題啊,是誰擊毀了它們,多久沒聽到鞭子的聲音了呢?手臂可以彎曲了,身子向下軟著,地面歪斜,被抱了起來,很技巧地沒有碰到血肉模糊的後背,大腦已沒有了思考的能力,被動地聽到三姨婆說了句話:
“這回下定決心了嗎?”
沒有回應,她被橫抱了一段,空氣對肌膚的碰觸讓她知道抱著自己的人正在疾行,而後聽到了“明嫣去請醫生”的吩咐,才意識到這是父親的聲音的時候,就連被動接受訊息的機會都沒有,直接撲入黑暗,暫別疼痛。
床頭櫃上的鐘錶停止了走動,電池被放到一旁——湛明嬋覺得很好,暗夜裡的錶針聲,總是擾人,她伸手,吃力地扭開了床頭燈,一束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