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婉約和火車上的列車長。
她幾乎要立刻憤怒地瞪向無涯:
你竟然未徵求我的同意,就把我的同學給捲入進來?
等等——
我他媽不是要你把大家的記憶更改消除嗎?!
你,你,你竟然沒這麼做?!
還是說,你早就料到,她們的記憶,會有大用?
混蛋!
但是她僅僅這麼想,事實上,湛明嬋面對突如其來的一切,依然安然地跽坐在席子上,面部表情很平靜。
無涯道:“這是湛家前掌門所提供的人證,因為是前掌門的同學,所以諸位湛家人質疑其公正性,故而不願請來。但是本仙很想得知真相,只好麻煩老友,替我請一趟了。三位請坐吧。”
他溫和地對三個人證說道:“請三位來,不過是我們這裡有個事情,誰都說不過誰,所以要從旁找個證人,正好三位都是親身經歷者。不用害怕,只是問句話而已。這一位,不知三位可有印象?”
他指向了白瑢,白瑢笑眯眯地打量著裴優悠等人,甜甜一笑,“嗨!”
她若無其事地招呼。
裴優悠和陳婉約都看了看,“是她!”
兩個姑娘對視一眼。
“她弄壞了我的虎頭娃娃。”
“她變戲法,偷走我的皮影,還讓皮影動起來,給我難堪。”
無涯道:“聽說她當眾承認,並因此被送到了列車長的辦公室,可有此事?”
列車長點頭承認,“是這兩個女學生和一個男學生,還有一個列車員一起把她帶過來的。她說她叫白瑢,也承認了破壞和偷竊的事實,只是我還決定該怎麼辦,火車突然出現了一些問題,我就趕過去了,然後這個白瑢就不見了。”
“她逃走了,我們都不知道她是怎麼跑的。”陳婉約說,“是吧?”
裴優悠使勁點頭,“我們一個系的同學都能作證!”
湛明嬋在屏風後,卻是愈發質疑起來——
白瑢當時是用了洗魂術——消除施術物件的部分記憶,才得以從容脫身。
按理說,列車長也好,陳婉約和裴優悠,這一段的記憶,都該是空白。
好像從未發生過一樣。
但是他們的樣子可不像是從未發生過什麼。
湛明嬋在心中嘆息:無涯無涯,也只有你,可以辦到了。
到底是擊破洗魂術,恢復記憶,還是用了偷樑換柱,直接灌輸記憶等方式,於你,都是可以做到的。
只是你如此做,不是違反天規戒律嗎?
太冒險,雍寂可在一邊盯著呢。
你倆又是透過什麼,達成了協議,站在了一起呢?
不追究雍寂的責任?還是漠視殺嬰事件?
“當時的列車上,發生了什麼嗎?”無涯溫和地繼續問道。
裴優悠和陳婉約就開啟了話匣子,從東西不見了,到老虎吼,到皮影動起來,到有人失蹤,再到有人不正常暈倒……
她們說得帶勁,但一點都不清楚發生的到底是什麼事情,可根據她們亂七八糟地描述,在場的玄黃界人士,都是一聽便懂,有人憤怒而有人疑惑。
無涯點點頭,“多謝了。就這些事情,你們若是有要事,便可以迴轉了。”
他對女魃點點頭,女魃引著這三人離開。
無涯道:“宗堰,火車上的這些怪事,不可能是普通人所為。”
“是我做的啊,您找來的人,不是都證明這一點了嗎?”白瑢狡黠道。
“為什麼?”有一個應家人出言質問,“你有何目的?!”
“我為何殺你族人呢?”白瑢笑嘻嘻地說,“應家早就不行了,我貪圖你們那點地盤嗎?”
這位應家老者一時氣結,有一個薄家長輩慢吞吞道:“可是因為湛家前掌門在火車上?”
白瑢聳肩,“湛家的地盤,我當然喜歡了。”
無涯說:“湛明嬋發現了宗堰在火車上搗鬼,故而展開了追蹤,和宗堰交手幾回,均被其逃脫。但卻奪取了宗堰的最大法器,宗家法戒。湛明嬋奪走法戒後,還未來得及繼續抓捕宗堰,就被摯友楊安的暈倒所牽絆——”
他拍拍手,女魃再次出現,又引著三四個人都進來了。
湛明嬋趴在小縫上使勁辨認。
認出來了,是當時上火車準備抬走楊安去搶救的幾位救護人員。
無涯先是溫言安撫,而後又是說明這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