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幸的遭遇遷怒於什麼東西或什麼人,於是他選擇埋怨上帝。很久以前,我就不再計較這件事了,但從此就不信教了。”
“我為你父親和家裡的遭遇而感到遺憾。”
“你為什麼問我信不信教呢?”
“我只想弄明白這東西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他指指聖餐杯說。
“其實,這東西對我來說意義重大,但肯定和你想的不大一樣。如果這聖盃是真的,那它將成為我職業生涯中最重大的新聞報道。它能讓我一下子成為sNN的大牌記者。”
他靜靜地看著她。
“每個人對事情的看法都不一樣,約翰。比如我和我爸爸——他指責上帝,我卻抱怨這世界上沒有上帝。這杯子對你來說是寶貝,對我來說也是,只是我們的價值觀不一樣。”考頓仰起頭,閉了閉眼,然後又看著約翰說,“對不起,我們只是信仰不同而已。”
他抬了抬手說:“信仰不是問題。我最好的朋友是一個猶太教士,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絕對是個不用經常見面,卻完全可以信賴的朋友。我們對宗教有不同的理解,我倆的確是一對怪異的組合,你能想象得到,這麼多年來,我們對宗教問題一直爭論不休。”
“有了。”她說,“拋開職務升遷不提。我越快把這件事報道出來,就會越快脫身。一旦聖盃的事被報道出來,全世界的目光就會都集中在聖盃上,那我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她向前挪挪身子。“我們怎麼鑑定這東西是真是假呢?”
“嗯,金屬的年代已經有很多參照樣本,可以很輕易地判斷出年代。盒子的木料和合頁也。可以透過比對判斷其年代,那塊白布也一樣。另外,我們還可以透過放射性碳測試,檢測出蜂蠟的年代。”
“然後呢?”
“我想把它帶到羅馬去。梵蒂岡有全世界最好的古董鑑定技術。”
“為什麼非得去梵蒂岡?我的意思是你也是專家。不能在自家後院裡把這事兒辦好嗎?布朗大學、紐約大學或者哥倫比亞大學沒有考古系嗎?”
“有是有,但是梵蒂岡有幾個世紀的古董鑑定經驗。在你的新聞報道里,你想採訪誰呢?我們當地大學的約翰·德教授還是紅衣主教埃努奇,世界上藏有最多宗教古玩和藝術品的博物館的館長?”
“OK,你的話有道理。”考頓不好意思地笑著說,“我一心想做出爆炸新聞,是不是有點太貪心了?”
“這是記者的天性。”他說,“以羅馬的聖彼德教堂為背景,做個紅衣主教的獨家採訪新聞片,是件相當過癮的事。”
“或者站在米開朗基羅的雕塑作品旁邊採訪紅衣主教也是個很好的創意,畫面一定非常美。”她搖搖頭說,“我是不是有點無恥?”
“不。我認為你對工作很認真,要求做到盡善盡美。這樣做沒錯,我都開始嫉妒你了。”
考頓詫異地問:“是嗎?”
“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把工作和興趣結合到一起的。像你這樣幸運的人不多。我能從你的眼睛裡看到激情的火焰,你追不及待地想把這件事報道出來,心無旁騖。我爺爺也和你一樣幸運。
他也是個考古學者,我很小的時候,他就給我灌輸有關遠古文明的故事。一提起古代文明,爺爺眼裡就會燃起激情的火焰,我情不自禁地聽他講,那些故事讓我興奮不已,深深印入了我的腦海。所以,當上神父之後,我又攻讀了中世紀與拜占庭研究的學位,以及早期基督教研究的學位。”
“雖然我不想承認,但以前我真的不知道神父除了神職工作以外,還有其他事情可以做。”
約翰笑著說:“我以前也不知道。我在一個小教區當過一小段神父。”
“你不喜歡當神父?”
“你比芭芭拉,沃特斯還難纏,太愛刨根問底。”(譯者注:芭芭拉,沃特斯是美國著名新聞採訪類節目的主持人)他說,“我全交待。”
“我真希望自己比沃特斯更厲害。我只是感興趣而已。你不喜歡當神父是嗎?”
“事實上,我很喜歡當神父。”
“但是?”
“你簡直就是沃特斯第二。但是,怎麼說呢?也許神父這工作對我來說沒什麼成就感。我一直熱衷於為上帝服務,我從沒懷疑過這種信念,但我好像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方式。也許是被爺爺故事中那狂風呼嘯的非洲草原或隱藏在中東城市下面的古墓所吸引,我暫時擱置了神職工作,投身到爺爺的故事中,希望藉此從自己的眼睛裡找到激情的火焰。誰知道呢?”約翰抱起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