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不自覺移向那位端莊的影帝,無不透出矜貴的氣息,垂眸對著桌上的打分板,薄唇微抿,像是佁然不動的雪松。
忽然,瞿時念抬起眸子靜靜望過來:“F等級。”
嗓音淡得像在悄無聲息融化的積雪,乾淨又無暇,也絲毫沒帶著任何溫度。
陸岐琛按照程式鞠躬,竟不自覺挑眉,莫名懷疑他哪裡得罪了這位影帝,走下舞臺,餘光悄然偷看了瞿時念一眼。
全員初舞臺測評也幾乎進行到了尾聲。
等級分班結束,接下來,所有練習生扛著大包小包,進行對應等級分寢的流程。
陸岐琛從來都有自知之明,三腳貓實力拿最低的F等級沒什麼問題,反正也是一輪遊,隨便住進了間八人寢。
別人把生活用品擺放得整整齊齊時,他一腳把箱子踢進床位下的空隙,坐在公共座椅發呆。
別人有效社交約一起練習主題曲時,他拿了飯盒去食堂等開飯,跟攝影組的哥們大眼瞪小眼。
別人主題曲練到尾聲鬥志昂揚離開時,他懶懶散散穿著乾淨運動服,走進練習室,坐在地板上扣影片裡的舞蹈。
這些鏡頭都在影帝的眼皮底下進行著。
以至於影帝助理近來格外惶恐,從未見過瞿時念的臉色像這般陰晴難辨,寡言少語,而一切都是從上週的酒店意外開始有跡可循。
助理不敢多嘴過問,那晚的宴會是她家中有事請假,讓公司其他人去打下手,才造成了意外。
但具體發生了什麼,她不敢過問,生怕聽說什麼不該聽的,在娛樂圈這行切忌知道得太多,否則丟了飯碗都算是小事。
但她有預感,這一切都與那個名叫陸岐琛的練習生有關,否則瞿時念沒必要推掉其他通告,參與本不必加入的主題曲測評。
……
兩天後。
瞿時念坐在測評席上,穿一件寬鬆日常的針織羊毛衫,更添秀氣,修長細腿隨意搭在桌下,漫著一股渾然天成的閒散,卻興致索然地戳著鋼筆玩兒。
“瞿老師怎麼也來了,”音樂導師主動搭訕,“之前怎麼聽說您還有別的通告?”
瞿時念笑得敷衍:“往後延了。”
音樂導師笑笑,寒暄一番,不知是不是錯覺,感到影帝心情不是很好,也就沒往下多聊。
其他導師們也都坐在測評室,七嘴八舌聊起有記憶點的選手,這其中逃不開本人氣質和舞臺落差比東非大裂谷還斷裂的陸岐琛——
“那個帥哥到底怎麼選上的,要我說就沒見過初舞臺這麼拉跨的。”
“前幾天訓練也跟玩兒似的,八成要在F班待到淘汰了,可惜那麼帥一張臉,選秀幾年我是沒見過這麼絕的長相。”
“他那公司也不怎麼樣,要是有錢買個廢物劇本還有點鏡頭故事線,現在這樣子是打算聽天由命了。”
“當時第一眼看他那身材,不是個舞擔太可惜了。”
導師們誇起陸岐琛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