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的事,他就會編造點來唬你。”
“謝謝,愛麗。”
他離開後,她轉身看著水槽,感覺到自己滾燙的感激的淚珠。有多少年她沒聽到人家向她道謝了?尤其是她在乎的人。
10
莰訥利滿口的牙都掉光了,他是個讓人作嘔的老色情狂:他已經埋葬了兩任妻子,而且還和女兒亂倫。兩個尚處發育期的女孩從穀倉的陰影裡偷看著槍俠。一個娃娃坐在土裡開心地吐口水。一個成熟的金髮女郎,在用房子一旁吱嘎作響的水泵汲水,她看上去神態淫蕩,衣服滿是塵土;她好奇地看著槍俠走過。看到槍俠在看她,她用指頭捏了捏自己的乳尖,朝他拋了個媚眼,然後繼續汲水。
馬伕在馬房和街道中間等著槍俠。他的態度搖擺於充滿憎恨的敵意和怯懦的奉承討好之間。
“它被照顧得好好的,不用怕。”他說,槍俠還沒來得及答覆,莰訥利已經轉向他的女兒,他舉著拳頭,像只皮包骨頭但狂妄的公雞。“你進去,蘇比!你快給我滾進去!”
蘇比臉色陰沉地拽著水桶走向搭在穀倉外的棚子。
“你是說我的騾子。”槍俠說。
“是的,先生。好久沒看到過騾子了,尤其是像你這頭沒變異的——兩隻眼睛,四條腿……”他的臉突然受驚似地擠到一塊,這種表情可能是表示無比的疼痛,也可能在暗示他剛剛說了個笑話。槍俠判斷應該是後者,儘管他自己幾乎沒有幽默感。
“以前,人們需要牲口,它們瘋狂增長。”莰訥利繼續說,“但是世界變了。現在只看得到幾頭變異的公牛和拉客車的馬,和——蘇比,我要摑你,天!”
“我不會佔便宜。”槍俠打趣地說。
莰訥利笑了,一副阿諛的嘴臉。但槍俠清楚地從他眼裡看到了殺氣,儘管他並不畏懼,他還是認為這個人值得在他的書裡占上一頁,因為他可能給槍俠有價值的啟示。“不是指你。上帝!不,不是指你。”他尷尬地笑笑。“她天生愚笨。她體內肯定有個鬼怪,讓她那麼狂野。”他的臉沉了下來:“世界末日要到了,先生。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