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詩筠聽到“水至清則無魚,人至賤則無敵”這句話的時候莞爾一笑,狠狠瞪了一眼葉無道,敢這麼嘲諷張展風這個上海土霸王的人也就只有他這個更加無賴的傢伙了吧,果然是一物降物以惡治惡。
“你在上海也混了好多年了吧。似乎外省市都同仇敵愾的對上海都不怎麼感冒啊,據說能從口供裡同時掏出手帕和紙巾地男人肯定是上海男人。”葉無道若無其事的吃著精緻的上海菜,這些菜都是夏詩筠隨便點的,但是對甜味並不鍾情的他面對一桌或多或少和甜有點關係的菜餚,不禁有些頭大的他只好集中火力掃蕩幾樣稍微辛辣的菜式。
“上海男人我不發表意見,上海女人倒是精明而且聰明,上海男人高明不高明恐怕沒有幾個人有資格說吧。”夏詩筠破天荒的主動參與葉無道的對話,看到葉無道對著一桌菜挑三揀四的就讓她好笑,一種惡作劇的快感湧上心頭。
“上海小聰明的人不少,大聰明的人也不少。”
葉無道似乎對他這個無意間挑起的話題喪失了興趣,朝張展風道:“雖然我不想插手青幫的內部事務,但是現在世界黑幫的整體趨勢是年輕化和精英化,你不要把所有視線都放在那群知道打打殺殺用下半身思考的傢伙身上,現在這些平常人傳統印象裡的好狠鬥勇,四肢發達卻頭腦簡單的兄弟仔如今都漸遭到淘汰,青幫想要成功漂白,就必須不斷吸納擁有高學歷者,現在臺灣黑道不時有黑幫入侵校園的傳聞,甚至在校園裡開設香堂,廣納成員,人的青幫如果想要真正的統治上海,這項工作就必須抓緊,呵呵,這次去臺灣發現不少在學的高中,職學生混跡各個幫派,許多大專院校生更是擔任護法,更有擁有大學法律系及財經系學歷充當顧問等職位,你再看看你的青幫,要麼是冥頑不化連電腦都不知道怎麼開機的老古董,要麼就是隻知道砍人或者被人砍的街頭無賴。”
張展風小心翼翼道:“太子,是你的青幫,我只不過是給太子做馬前……馬前什麼來著?”
他身後一個手下小聲道:“老大,是馬前卒,昨天看的那個黃片不是經常出現這個詞語嗎。”
葉無道看到夏詩筠忍俊不禁的俏臉微微一笑,道:“上海能夠利用的資源比我當初的太子黨可只多不少,上海復旦,華東政法,你這些名牌大學你如果能夠滲透進去那就是你的本事了,我不管你利用什麼手段,用賣淫女色勾引這群未來的社會精英也好,誘使賭博然後放高得貸他們也罷,總之青幫的換血必須加速,我不想再等了。”
張展風似乎捕捉到葉無道最後那句話的深層含義,點頭道:“太子讓我做的,我一定能夠完成,絕對不延誤太子的大事。”
“最近這段時間,找個藉口,對四海幫開戰。”
吃完晚餐的葉無道起身和夏詩筠準備離開餐廳,走出餐廳的時候他對畢恭畢敬保持一定距離跟隨在後面的張展風淡淡道:“你下手的時候速度要快,你要是有膽量就把那些外國兔崽子都給我一窩端了,先和政府通融通融,不要超過上海政府的底線,要讓他們知道青幫不是要造反,而是清理垃圾和蛀蟲。”
“男人為什麼都喜歡戰爭?”鑽進車裡的夏詩筠自言自語道,身邊這個開動車子的男人漫不經心的一句“找藉口對四海幫開戰”將帶來常人眼裡可怕的連鎖反應,殺戮,鮮血和殘死亡為基調的冰冷場景讓她懷疑這個社會還是那個想像中的法制社會嗎。
“以殺止殺。以暴易暴,很多時候都是被逼無奈的,你不懂。”
葉無道淡淡自嘲道,如果自己不是不斷壯大,不要說自己一個人,親人和心愛的女人可能都會受到不可彌補的傷害,既然不是諾亞,不需要拯救整個世人,那麼葉無道就必須放棄一些東西,來獲得力量和權力,敵人和對手不會因為你的善良和懦弱而放棄對你和你重視之人的攻勢。
要想贏得敬畏和尊重,唯有將所有人踩在腳下!
“我是不懂,不懂你們這樣整天提心吊膽的廝殺有什麼意義,不懂你們為什麼能夠那麼不在乎別人的死活和痛苦,不懂你們為什麼不能夠選擇平平靜靜的生活。”
夏詩筠神色黯淡道:“也許是我不以體會你們那種撕開敵人身體的熱血沸騰,但是我想沒有一個女人願意過這樣的生活。”
“你們都說男人不懂女人,你們女人又何嘗懂得我們男人呢。”
葉無道沒有啟動車子,而是抽了一根菸緩緩道:“女人是無法明白那種戰場上心甘情願把命交到朋友手上的友誼的,你能想像一個人揹著另一個人在近百人的包圍中蹣跚前進嗎,你能想像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