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比那竹竿般青年更加瘦弱,但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同齡人沒有的犀利眼神,算不上氣勢,那是一種站在高處俯瞰眾生的姿態。
本想闖這中央黨校的葉無道饒有興趣地望著這對傢伙,那個阿棍跟一般大學生並沒有太多差異,而那個戴著那副葉無道一眼能看出大名堂熊貓眼鏡的青年,卻很不簡單,極度的不簡單!對於葉無道來說,不要說同齡人,就算是禪迦婆娑爺爺蠻鼠蒂岡教皇和赫連神機這樣的老一輩都沒有心存太多的敬畏,而眼前這個人,卻是曾經讓葉無道長時間反省的一個傢伙!
“就這麼進去?”阿棍瞠目結舌道,他的真名叫尹富,跟這位最死黨的江大國寶是幼兒園和小學的同桌,雖然很好奇這個歷年家長會都不會有家長出席的死黨背景是什麼,也知道點他有點神秘兮兮,但還沒有覺得能夠真隨意進入中央黨校的誇張地步。
“報考浙江工商大學行政管理專業的你不是說要當很大的官嗎?這裡,叫中央黨校。”戴有點滑稽熊貓眼鏡地青年指著黨校大門,眼神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滄桑,“從這裡出去的。未必都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但是,想要鯉魚跳龍門,就必須來這裡。”
“可是……”阿棍為難道。心想這中央黨校又不是你家的後院,說進就能進地。
那神情病態的青年摘下眼鏡,用衣角隨意擦了擦,這個動作讓葉無道都有點驚世駭俗的味道,那青年有點無奈地微笑道:“阿棍,我知道你從小就想要當官,當官,當很大的官,可很大是多大呢?廳局級?貌似不錯,可其實呢。不大的,真的不大,可卡在這個位置上的官員有多少?省部級?國副級?中央政治局委員。又或者政治局常委?中國官很多,太多,爬上去,就必須踩下更多,你到時候會發現你獲得的其實很少。少到可憐。”
“你說的,我從來都不懂。”阿棍撓撓腦袋自嘲道,能做這個江大國寶的朋友。是他認為這輩子最有成就感最自豪地事情,也許誰都可以看不起他尹富,他卻不能忍受誰敢看不起江大國寶。
“一步一步來吧。”很久以前就無奈接受江大國寶這個外號的青年似乎少年老成到了一種可怕的境界。
接下來一幕又讓葉無道感到不可思議。
那個傢伙竟然徑直走入黨校大門,而那個阿棍猶豫片刻後顫顫巍巍跟在他身後,當阿棍以為警衛就要攔下他們訓話地時候,那見過太多大人物的警衛竟然朝他們十分標準的敬禮!
“有趣。”
葉無道摸了摸下巴,一般人也不是不可以進入中央黨校,只要有裡面的人擔保,而且裡面的餓這個人份量足夠。讓他好奇地是這個病態蒼老的青年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夠在中央黨校有這種地位。
他自然是認識這個蒼老的青年地,三年前在明珠學院的時候,就是這個身形有點傴僂的人對葉無道的太子黨提出尖刻的質疑,這個傢伙對中國黑道的“(點江山”更是讓葉無道反覆咀嚼,甚至可以說就是這個人讓太子黨的發展程序足足快了一倍!
再就是他的那副看上去有點可笑的厚重眼鏡,其實貌似笨重地它並不重,相反很輕巧,製造它的材料叫做玳瑁,屬於南海的稀有生物,傳說是龍生九子中的一種,這還不算什麼,讓人玩味的是中國所有領尋人中只有一個人有資格戴這種玳瑁眼鏡。
這個人,他姓江。
見證這一幕後葉無道打消了硬闖中央黨校的念頭,給老媽打了個電話,很快楊凝冰就出來帶他進入黨校,與其說是學校,中央黨校更像個大園林,走在其中很有閒庭信步的韻味,楊凝冰帶著他在湖畔石椅上坐下休憩。
“老媽,你這是第幾次來這裡了?”
葉無道問道,對於家族的事情,似乎他知道的並不多,例如被無數人猜測和觀摩的幾個舅舅升遷歷程,比如楊家的關係網,這些都是他現在才開始主動接觸。
“第二次。”楊凝冰有點出神,似乎回憶起些事情。
當年葉河圖在中央黨校掀起的波瀾,足以讓現在許多黨校的資深老教授們“談葉色變,。
“聽說老頭當年在北京很風光?”葉無道試探性問道。
“嗯,當時的他不是現在這樣的,他啊,說憤世嫉俗不準確,說玩世不恭也不妥,興許像你外公那樣評價為遊戲天下比較中肯。”
楊凝冰嘆息道,摸了摸葉無道的頭,道:“無道,你說我是不是錯了?”
心有靈犀的葉無道笑容此刻如他父親一般溫醇,輕聲道:“媽,爸跟我說,娶了你是對他最大的回報,生了我是你對他最大的恩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