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政界不倒翁的樣子,可其中的兇險忐忑也只有鎮平和遠清清楚一點,想必近期北京和上海的政治動盪你們都知道點,看敵距離我們這裡很遠,其實呢,卻是真實的切膚之痛,這些話,以前都不會講,講了你們也不懂,今天不一樣了,鎮平和遠清都是在官場上摸爬滾打三四年的人了,寶鯤你這幾年在北京上海也接觸到不少人和事,至於葉子,更是你們這群人中最出席的一個,所以我們決定把底線跟你們說明白,這樣一來你們以後做事既可以放開手,也可以知道在約束的地方收斂。”趙定國緩緩道,對下一代永遠如彌勒佛般好說話的他這一次雖然依然笑容和藹,卻有著趙寶鯤陌生的嚴肅,趙寶鯤這個混世魔王以往每次闖禍之所以不放在心上,無外乎這個爺爺的近乎溺愛的庇護,所以現在這語重心長的一番話最讓趙寶鯤驚訝。
徐承德將軍和他的孫子徐遠清一樣都是屬於那種外冷內熱的人,尋常很難見到他微笑,這次卻也慈祥微笑道:“寶鯤,你爺爺的意思就是居安思危,思則有備,有備無患,還有小葉子、鎮平和遠清,像你們這樣比同齡人優秀很多的青年,難免傲氣,這不是壞事,我們做長輩的對你們的成績都很滿意,所以平時很多風波衝突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假裝看不見。”
“先說鎮平,身為最接近上海市委這個核心領導班子的第一秘書長,你是否已經摸透了上海政局的命脈?能不能給上海乃至整個長江三角洲的經濟把脈?什麼樣的地方做什麼樣的官,做官也講究入鄉隨俗,像上海這種國家標杆城市,官員必須要擁有足夠的政治智慧,你的視野是不是夠寬,野心是不是能穩,手段要柔,柔中帶刺;心思要密,八面玲瓏。鎮平,你自己想想看,你這四點都達到了沒有?象以齒焚身,蚌以珠剖體,如果沒有清晰和準確的自我定位,那麼只能是爬得越高跌得越重的下場,這樣的人,我們這一輩人見過太多,太多了。”
軍區大院資格最老卻是和李鎮平這一代交流最少的楊望真也是破天荒的發言,足以見得這次這群成都軍區老人是動了真格,他們對葉無道私自調動軍區特種部隊其實並沒有什麼震驚或者不滿,只是他們都希望能趁此機會將這些孩子真正栓在一根線上,打個比方就像是一串螞蚱。可以說,只有今天,這群閱盡滄桑和官場沉浮的老人才真正把葉無道他們看做成年人。楊望真繼而轉向徐遠清,淡淡道:“再說遠清,亂世用重典亂麻用快刀,我們這一輩人最清楚不過,這也是為什麼我們欣賞你在蘇州的所作所為,軍人的後代,沒有點血性怎麼成。還是說鎮平的那句話,當官要入鄉隨俗,在蘇州官員那個圈子來說,你終究是外圍人,哪怕你跟臺商再緊密,也是徒勞,你接下來能不能上一個臺階,關鍵看你能不能把握住關鍵的幾個人,其中一個是蘇州市委書記王獻,一個是江蘇省省長鬍祖光,這其中的學問你自己慢慢摸索,總之,你不像李鎮平,他的從政軌跡偏向陰柔,而你,則一直生活在光環中,而且被評價為剛正清廉,這是你的優勢,也是你的瓶頸。”
李鎮平和徐遠清都細細咀嚼楊上將的這番肺腑之言,陷入沉思。
“再說說寶鯤,我只想送你一句話,結怨於人,謂之種禍!這些年定國不管你闖什麼禍惹什麼麻煩都不肯罵你半句,說實話,如果是我,我早就拉你槍斃去了,要知道虎父無犬子之後還有慈父無孝子這個說法,這一點,葉無道的父親葉河圖做的要比你爸爸強,而我,做的也比你爺爺強。所以,今天的無道也要比你強。都說北京的那群太子黨行事囂張,可在我看來,他們跟你比起來都能算是韜光養晦了。”楊望真絲毫不客氣道,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因為他們這一輩老人都是戰火中結下的莫逆之交,所以感情非同尋常,幾乎都把別人的孫子外孫當成自己的孩子,在上次跟北京那個人的爭鬥中,成都軍區所有人都有表態絕對支援楊望真,如果不是依靠軍界的強大支援,楊家絕對沒有機會在這次看似平靜其實波濤洶湧的政治對抗中不落下風。
“寶鯤,江海不與坎井爭之清,雷霆不與蛙蚪鬥其聲,你如果像葉子那樣四面樹敵的同時能夠圓轉自如,而且面對的都是有頭腦有資本背景的對手,那你鬧騰得越熱鬧我們這幫人越高興,可你看看你整得傢伙都是一群什麼樣的的垃圾,比如這次你在上海打傷的那個什麼趙公子,除了他父親的身份,他還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你踩他有什麼意義?”李鎮平的父親李山河淡淡道。
也知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的趙寶鯤連忙點頭,卻輕輕拉了拉葉無道的袖子,顯然不知道“江海不與坎井爭之青,雷霆不與蛙蚪鬥其聲”這句話的意思,葉無道無奈的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