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一種因果關係,她當初傷害了你,現在就應該為她的傷害行為負責。‘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曉萱徹底無語,一屁股做了下來,想林立志這樣的男人,對感情的分析都有板有眼,難怪能在房地產界博得一席之地,和他相比,自己不過是一個就能叫囂,侍寵哭鬧的丫頭片子。
子媛想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
“不可能了,我和他不可能了。”她的聲音微弱遠,彷彿是在回憶久遠的世事,“7年,整整7年,我所有的青春歲月都給了他,就是想要一個安穩的幸福,如今這一切都破滅了。我知道他不想離婚,可我該怎麼去面對他呢?更何況子芳已經有了吳家的骨肉,她也不會輕易放棄的。安成就這樣捨棄他的骨肉,他也很難取捨的。最重要的是,我再回去,傷害的就是三個人了。而且,他們都曾經是我最親的親人。子芳離開安成,就必須打掉孩子,我又何嘗不是孩子的間接兇手。”
提到孩子,子媛突然感到悽楚,既有對已經離世孩子的痛心,也有對安成盼望孩子的畸形心理的恐懼。耳畔,彷彿聽見嬰兒“咿咿呀呀”的哭聲,刺得整顆心一陣絞痛。
子媛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決心,“安成說的也對,我嫁進他家時,就是一無所有,走的時候也應該如此。”
第十三章
子媛離婚的事,在廠裡成了轟動性的新聞。人們的紛紛議論,狐疑的目光一直在子媛身旁纏繞。子媛好像被一塊鋪天蓋地的大石頭壓著,想走卻挪不動腳步,想說又張不開嘴,甚至想看都抬不起頭。而她又不得不以她那嬌小的身軀,去對抗這塊碩大的石頭,每天都小心翼翼地躲閃著或是關切或是窺視的目光,拖著這一塊大石頭,亦步亦趨,踉蹌著前行。每次下班,都是別人走出老遠了,才敢艱難而緩慢地跟在大家後面。而且不敢稍有停滯抑或喘息,惟恐自己一不小心,就會把自己遺失在一個沒有方向更沒有出路的陌生地方。好多次,子媛自己都忘了是好多次,她總懷疑自己撐不住了,自己就要被漫天而來的憂傷給掩埋了。
只有當子媛回到家——也就是林立志為曉萱租的公寓——才可以鬆懈一下,尤其看到曉萱關切而熟悉的目光,才會覺得安慰。
還有一種目光,讓子媛迷離和暈眩。
那就是秦朗。
秦朗的目光是複雜的。在依稀的幻影裡透著關懷、心疼甚至還有一絲愧疚。
而秦朗之所以感到愧疚,是因為一切如他的預感:子媛的婚姻是一個空洞的墓穴——美麗善良的子媛在那一場婚姻的悲劇中枯萎、凋謝。
數月後。
週末,科裡的同事相約去吃燒烤,子媛謊稱不舒服,默默地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秦朗攔住了她。
“子媛,一起去吧。”簡單的一句話,卻好像蘊涵了萬般複雜的情愫。不僅子媛,就是其他人也能感受他眼中的渴望和心裡的熱情。
“是啊,子媛,去吧,因為今天是秦科長的生日。”
“真的嗎?”子媛徵詢的目光探向秦朗。
秦朗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其實也就是想找個機會大家聚聚,所以很希望你能一道去。”
“嗯。”子媛答應了。
對於秦朗,子媛充滿感激。當然,還因為當初那一份朦朧。在她與安成折騰離婚的那些天,幾乎不能正常上班,作為科長的秦朗,給了她最大的方便,還有關懷。甚至一些工作,都是秦朗自己替了。那樣的支援,絕對不是上級對下屬的關心,而是一種不能用言語能表達的感謝,甚至是一種心靈上的契合。當然,此刻的子媛都只是毫無雜念地認定那是一份友情。
這家燒烤店很大,也很紅火。所以看上去有點亂。幸好事先預訂了單間,隔離了大廳的喧譁。
整個科室的人都來了,大家興致很高,秦朗熱情地請大家叫東西吃。而他自己則點了一個“烤雞皮”。
“咦?秦科長,你喜歡吃雞皮?”
“嘖嘖,太難吃了。”
秦朗微笑不語。
子媛的心卻一陣悸動。忽然想起好幾年前,他們午休閒聊是,她曾經告訴秦朗自己喜歡吃烤雞皮。當時他還故做噁心狀。
他們四目相對,眼神裡多了些色彩在流動。
子媛迅速避開,心裡“咚咚”直跳,滴酒未沾,卻已經紅了臉。她暗暗告誡自己——不可能!秦朗只是把她當做一個需要關懷的朋友。絕對不會有別的情懷。
子媛還是喝了半杯啤酒,卻沒能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