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切都看作夢境中的繁華清麗或是萬像皆空,沒有什麼是值得歡喜的,也沒有什麼是值得流淚的。想來的確可笑,最性情鋒芒的女人一旦內斂平靜了不是因為真的悟道了,而是消極了。
曉萱的消極卻是一種假性的消極,是給自己放縱自己漠視天宇的情感的藉口。當某個契機出現的時候,她便立刻還原,連常常上揚的下巴都不會有絲毫的改變。
這樣的機會在這個初夏的卻是悶氣的晌午出現了……
一個濃妝豔抹、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出現在辦公室,一股劣質的脂粉味兒直刺靠近門口的曉萱。
家長見的多了,什麼樣的人都有,誰都沒在意。
“劉豐,你個不要臉的女人出來。”
這一聲吼卻是爆炸性的,所有的人都被這說不清哪個地方的口音的吼叫弄得從暈沉中驚覺,無不抬起頭睜大眼張開了嘴巴。
劉豐急匆匆從裡面衝出來,拉了那女人就往外走,顯然她不想讓同事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那女人很潑,甩開她,順帶還推她一把。
她一個踉蹌,幸好曉萱及時託了下,否則就坐在地上了。
那女人絲毫沒有退意,上前一步。
“我老公說你最要面子,今天就徹底撕下你的皮,看你還敢纏著他嗎?”
大家大吃一驚、面面相覷,難道顧家的劉豐竟然紅杏出牆,被人家找上門來?
曉萱和李薇對視一眼,好像明白了些什麼。
劉豐全無了平日的刻薄刁鑽,近乎哀求道:“我們出去說好嗎?這是辦公的地方。”
“就得讓你這些做老師的同事都聽聽,看看你有多下賤。”
“誰下賤?我忍受你們還不夠嗎?”
一向昂頭挺胸的劉豐竟然掩面而泣,她知道這一次紙是包不住火的,她潛心掩飾的真相必定會被揭示,這讓她怎樣面對。
那女人分明是知道她的軟肋的,繼續抖著包袱。
“我和老公在一起好幾年了,就想要個孩子,可你死也不離婚,不是下賤是什麼?”
她突然伸出手指,怒目圓睜。
“實話告訴你,我今天來就是和老公商量的,你要是痛快離婚,就算了,否則讓全校都知道你有多賤。”
偌大的辦公室空前的安靜,除了女人的叫罵和劉豐的哭泣,便是大家強力屏住的呼吸聲。
劉豐更是蒙了,癱坐在曉萱搭腿用的椅子上。
那女人更加得意,又竄上一步,雙手往胸前一交叉,撇著嘴巴叫囂著:“今天先給你點顏色看看,要是不快些和我老公辦離婚手續,我就天天來。”
“你真無恥!”
曉萱再也忍無可忍了,“明明自己是第三者,還舔著臉來威脅別人。”
“你是誰?有你什麼事情?”
看到有人幫腔,那女人的音量明顯的小了些。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你只要清楚這裡不歡迎你就可以了。”
那女人聽曉萱一副文縐縐的語調,立刻又來了精神。
“沒有你的事,就少在這裡放屁。”
“你!”曉萱氣得嘴角直哆嗦,卻不知道用怎樣的話來回擊。
還是李薇見多識廣,樂呵呵地從門旁邊的角落裡出來,站到曉萱和劉豐之間。上下打量著那個女人說:“聽你的口音也是走過南闖過北的,你的確和我們不一樣,你是屬於江湖女人。可這江湖規矩你怎麼不懂呢?小老婆可就是小老婆,你得知道自己的身份。”
同事們全笑了,李薇自己心裡卻抖了下,是呀,她又是老王的什麼?一下子她黯然了。
好在大家已經緩過勁來,常被笑言缺乏陽剛之氣的兩個男老師發揮了男人的作用,警告那女人再鬧就報警。
一個業餘時間自學法律的同事也搬出法律條款——《婚姻法》第四十六條規定,因重婚、有配偶者與他人同居的,而導致夫妻離婚的,無過錯方有權請求損害賠償。
曉萱並不是很清楚這些,可她自然比那個女人反應機敏,頓時揚了下巴振振有辭地說:“聽好了,我們都是證人。你一口一個老公的,我們可聽得清清楚楚。”
那女人先還在負隅頑抗,在大家雞一嘴鴨一嘴的數落下,慢慢落了下風。後見大家慫恿劉豐去告她坐牢,終於有些怕了,氣焰一落千丈,最後翻翻白眼,悻悻然落荒而逃。
大約是憋悶的內心終於得到釋放,劉豐的痛哭沒有停止,斷斷續續卻是一吐為快地把丈夫背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