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你幫我暖暖。”
“茗茗。”天宇抗拒著。
“怎麼了?”茗茗很不解,“有什麼了?我還是處女之身,我都不在乎,和自己喜歡的人上床不低賤更不悲哀,瞧把你嚇的?怕擔責任?放心,當初倪曉萱失身於你,就只好嫁了你,但我不會,我不會因為這個就逼迫你娶我,否則我就是你了。”
“這話說的有點深奧。”天宇一時沒琢磨過來,“怎麼你就是我了呢?”
“不深奧,很明瞭,就是說我因為和你有了性關係而讓你娶了我,可你心裡並不願意,那就是結婚了,你也不快樂,我不就成了曾經的你了嗎?守著一個不快樂的人,自己也越來越消沉。”
“呵呵。”天宇笑了,用被子裹住她,說,“你小小年紀,還真挺有想法。我是覺得我一個離婚男人,沒有錢沒有事業,你爸爸是開公司的,你現在在幫你爸爸,一切的條件都這麼好,我哪裡配得上。”
“呵呵。”茗茗翻了個身,讓天宇從後面抱著她,“是,你什麼都沒有,但有一點是別人也沒有的,就是你是個——好人!”她特意在好人那兩個字處加重了語氣,“知道嗎?這年頭好人難求,這是我老爸教導我的。”
“我是好人?”
“當然,就憑你對倪曉萱的真情,你就能算是好人,像你這樣的男人幾乎是絕種了。”
“可如果我辜負了你呢?”天宇有點心虛。
“那隻能說明你自卑,覺得自己是個離婚男人,配不上我。”茗茗用肩膀頂頂他,“抱緊點,冷死了。”
天宇想到當初他緊緊抱著曉萱的時候,她總是說:“你放開些,煩死了。”
天宇苦笑,愛與不愛竟然有這樣大的差別嗎?眼角還是淌下了淚,不過他還是緊緊地抱住了茗茗。
是呀,每個人想幸福就是要抓住眼前的,人最怕的就是漠視眼前的真情,永遠活在追憶裡。所謂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大約是人這種動物的共性。賺取了人大把的眼淚,卻仍然無怨無悔的。為什麼?只因為人是無法騙自己的。
所以沒有事與願違,事與願違也是人給自己找的藉口,真正的事與願違是在一個個路口的躊躇中,自己衡量的偏差,當偏差出現的時候,就如同有一個魔在戲弄,左右著思想、行為,此時心便暫時壞死了,愛便暫時隱沒了。可憐的人,在掙扎也在沉淪。
日子在風雪席捲中瘋狂地度過,這個冬天真的特別冷,一天天的,在平淡中消磨,轉眼竟到了春節。
這樣的北方大都市仍舊充滿了對新春佳節的重視,商場、超市都貼滿了“福”字,人們的臉上是毫無緣由的笑意,彷彿一切的煩惱都會被這自然的喜氣衝散。
一個個年貨市場應運而生,儘管已經取締了那些露天的集市,但在那些封閉的市場裡,小販們仍不遺餘力地叫賣,那樣的認真、並執著,令人不忍不買。是呀,無論是富人還是窮人,年總是要過的。
無法過年的恐怕就是子媛了,所謂的孃家只有一個繼父是可以探望的,但是大姐一家都在那兒,她也只是提前去給繼父送了點錢,想回去過年?難!
秦朗原本說好回來過年,並要帶子媛回鄉下拜見父母,卻在最後關頭變卦,他在電話中說:“子媛,公司剛引進了一批重要裝置,需要我盯著檢修,春節也休息不了幾天,乾脆把假期攢到一起,等能休長假時再回去。”不是商量,而是通知。秦朗如今說話的口吻與以前大不相同,“你知道嗎?我們這個月是雙薪,我的薪水稅後是1萬,雙薪就是兩萬,在加上新年的獎金1萬,這個月就是以前一年的收入。”
“可是,可是我有可能會下崗,已經有很多人下來了。”
秦朗根本沒把子媛可能會被裁的事情當問題。
“哦,下崗?那就不幹了,我的收入,足夠我們生活。明天我就先給你匯3000塊,給自己買點好衣服,你知道我們公司那些普通的女工都穿得很時尚,管理層的都穿名牌,你不要總穿曉萱給你的衣服,錢不夠我再匯給你……”
秦朗還說了很多,全是亢奮狀態的難以抑制的膨脹,子媛卻一句沒聽清,她感覺那聲音的確遠隔萬里,不實際也根本抓不住。她只知道這個除夕她要自己守歲。
除夕之夜,各大飯店爆滿,這幾年人們都習慣了在外面吃年夜飯,省心又豐盛,而每間飯店都弄得很有氣氛,比家中更有年味兒。這家上海菜館是林立志早就給曉萱一家人定好的,他說就算不能一起過年,也要把一切安排好,如此的周到中,曉萱又淡忘了他再次不帶她回家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