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太瞧不起人了,考那麼簡單的加法。你大我十歲,我二十四歲的時候,你當然就是三十四歲啊!這還用算!”
他卻一點也不覺得他的問話好笑,凌角分明的臉龐剛烈有勁地化成一道冷沉的神色,“一個三十四歲的男人,你還要嗎?”
“你幹嘛問那麼奇怪的問題?就算你一百歲了,也還是我的祁大哥啊!”
“你還說——我根本不要當你的大哥,你怎麼老是說不聽!”
祁煜嚴峻的臉上露出一抹平日難得一見的叛逆,那眼神就彷若黑座鷹般,目不轉睛地盯視著它看中的獵物。
少剛卻傻住了,一隻清明的大眼籠上一層薄霧,濛濛的水氣漸漸浮出瞳底,“你不願意也不屑做我的大哥,對不對?”
他今天吃錯藥了嗎?“祁大哥”這三個字她喊了十年,他一會兒不准她叫,一會兒又不承認是她大哥,他……該不會是想和她斷絕關係吧?
“我不是……”
祁煜見了她的淚,所有的話都梗在喉裡,碰上這個少根筋的女孩,他真不知該如何表達他的感情才好。
最令他頭疼的是,她老是把他當成大哥、兄弟,她可曾當他是個男人,是個跟在她身前身後,保護了她十年的男人啊!
“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當我大哥的感覺,如果你不喜歡,那我以後就不這麼叫你,不……不過,如果我遇到困難,還可不可以找你商量?”
她擤了擤鼻子,硬是將淚給忍下,她從來不在別人面前哭泣的,就算有任何委屈,也都習慣往肚裡吞。
而幫她養成這種傲氣、堅強個性的人,就是祁煜!
她永遠也忘不了十年前他對她說過的話:人絕不能軟弱,這樣才不會被別人打倒。
“小剛,你當然可以來找我,你還不懂嗎?我的意思是……”他突然語拙了,怎麼向來能言善道的他,一遇上她就變成了啞巴?
“那你是什麼意思?”少剛梗著聲,瞄到他眉頭擰成死結的模樣,心口沒來由地連抽了好幾下。
她看得出他的盛怒,只是不懂他的怒意為何而來。
祁煜緊緊地扣住她的肩,恨不得能狠狠地將她吻醒,可是,當他看見她天真無邪的眼神時,又令他做不出那種激烈的手段!於是,他只能狠狠地推開她,踱步到窗前,看著窗外已漸漸露出晨曦的天色。
“祁……祁煜,你想跟我說些什麼嗎”“少剛完全無法理解他今人怎麼會有那麼多怪異的舉動,她的腦子似於好重,真的是一個頭兩個大了。
祁煜突然悶笑了兩聲,感嘆向來冷靜內斂的自己,竟會為情所困,而偏偏這個小女子一點也不懂他的心。
罷了,才十七歲的她,跟她談這些她又能瞭解多少?
十年他都等了,即使再多等個七、八年,又有什麼差別?只希望結局是他所期望的。
他緩步走向少剛,雙手捧住她的臉,輕輕揉著她的太陽穴,輕聲細語地說:“你一夜沒睡好,又發著燒,快睡吧!等會兒我先去學校幫你請假,今天你就別去上學了。”
一如往常,他總是將她捧在手心上寵溺著,她是他心目中無可替代的寶貝。
少剛甜甜的笑靨立即浮上臉寵,她頭微偏,嘴角笑盈盈地說:“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還是你最疼我了。”
祁煜苦笑在心底,笑嘆她明白他對她的疼惜,卻不瞭解他疼惜之外,那份深鐫在心底的情感。
“對了,我怎麼會在你這裡呢?”她敲了敲頭,急著想喚醒一些記憶,怎奈殘存的酒精作祟,讓她仍理不清許多事實。
“凌晨三點左右,我帶你回家,一直按你家的門鈴,可怎麼按你媽都沒有來應門,夜已深,我想她可能是睡了,就不好再吵她,只好把你帶來我這兒了。”他輕描淡寫的解釋了一番。
“什麼嘛!女兒一夜未歸,她居然悶頭睡大覺,還睡得那麼熟,真差勁!”
少剛玩弄著胸前的抱枕,手心突然撫過自己的胸前,這才又想到什麼似的倏然睜大眼!
“我……我的衣服?”她呆若木雞的直盯著祁煜那雙沉鬱的眼神。老天!她怎麼忘了自己衣衫不整,還跟他面對面閒扯那麼多!
“昨晚你吐得一塌糊塗,我只好幫你換衣服,可是你這丫頭卻蠻橫得不僅不讓我換,還扒掉了自己身上僅剩下的衣服。
他微勾起唇角,不懷好意地往她胸前一瞥。
少剛緊緊的摟著那唯一可蔽體的枕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我……怎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