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的出身不是秘密,可謂人盡皆知。他家世代皆是寒族,要不是當初他靠著自己英武俊朗的外形以及風流倜儻的氣度迷倒了王家旁支的小姐,靠著這門親事進入官場,並且踏上仕途,大概他
還在靠著給人抄書過活。所以很多人都看不起他,覺得他是個吃軟飯的小白臉。
這些年隨著他登上節度使的位置,議論嘲笑之聲漸漸少了,但江流心裡明白,那些真正的世家大族,比如王家的直系正統,就算他名義上算是王家的女婿,還是依然看不起他。他可以不在乎岳父,因為現在他已經完全無法對自己構成威脅。但他還是很需要和王家扯上關係的,即便他妻子一家和長安城裡的王家只能算還沒出五服的親戚,好歹將他和王家扯上了關係。
心裡對妻子已經越來越厭惡,覺得她無事生非,整天瞎折騰,但江流臉上一點都沒有表現出來。對於長壽“要不要將人趕走”的詢問,他也只是揮了揮手,冷漠的道:“隨便她去吧,派人去盯好了,不要讓別有用心之人混進來。”
長壽急忙彎腰答應下來。
江流已經無心練字,揹著手在書房裡走了幾圈,隨手拿起一本書翻了翻,忽然想起了另一間煩心事:“少爺最近幾日可還安分?”
長壽猶豫了一下,才謹慎的答道:“已經安分下來,不再試著強闖出府,也沒有再胡亂摔東西不肯吃飯了。”
江流冷笑了一聲,厭惡的道:“果然和他那個生母一樣,生來低/賤,上不得檯面,也不想想,我費心謀劃想讓他尚主是為了什麼。現在我活著還能護著他,等我死了,我的好夫人和她孃家不把他生吞活剝了才怪。一天到晚只知道舞槍弄棒,正經東西一點不肯學,胸無大志,毫無才幹。不娶個出身高的妻子扶持,他還想怎樣。”
長壽戰戰兢兢,更不敢搭話了。雖然外面的人總是說江都督對唯一的兒子多麼多麼的寵溺,可他身邊的親信又豈會不知他心裡根本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