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來覆去看了,心中驟然一明:
‘果然是當年那位小王劍仙的道統!’
當年那位小王劍仙說得很明白,潁華王家修行的就是【服氣養性道】,而如今自稱仙道的【紫府金丹道】與北方的正統魔道在人家眼裡是一條路子,都是邪門外道…
‘竟然是古代仙修的法門,難怪要用靈寶來記載!’
李曦明先是暗喜,一時間心中大動!
‘聽聞這仙道門檻頗高,可如若是自家哪個晚輩能修,到時候配上這一枚靈寶,豈不是有古仙修的威能!’
他蠢蠢欲動,可微微品味了一番,突然發覺不對,皺眉起來,心中暗驚:
‘這都是些什麼…’
李曦明堂堂紫府,神通加身,修行百年,讀了個篇首,竟然看得半知半解!
‘這讓人怎麼修?!’
李曦明道行再怎麼不高也是紫府!縱使修行的不是離火,可明陽和離火本就親近,當年李絳遷的【天離日昃經】讀起來也是得心應手,頗有收穫的…這一道法門讀下去,難度比之【候殊金書】有過之而無不及!
“【候殊金書】同樣難,以紫府的目光來看更多的是難在複雜…可這【南離服食法】難在玄奧,晦澀到了恐怖的境地!”
他一時間目瞪口呆,想不到傳聞中的門檻頗高是這個意思,只能尷尬地放了念想,心中疑慮:
“怎會如此?此間恐怕有什麼疏漏吧…再難的功法都不至於難到這種地步,那要怎樣的天才方能真正走上這條路?”
“如此一來,反倒不適合讓自家人修行了…可能修紫府金丹道能成個築基的人物,修這功法興許要蹉跎一輩子,一事無成…哪怕是能修成紫府的,也未必能把這功法修好了!到時候反倒害了人。”
李曦明心中念想稍稍一歇,這麼仔細看了一遍,卻暗暗注意起來。
【重火兩明儀】中不止一道【南離服食法】,還有前主人留下的話語!
此人自稱為兜玄道統的南炤真人陸?,生在大梁之時,修行離火之道,也是一位神通圓滿的大真人。
更為重要的是,此人並沒有提及宛陵天,而是自稱為【南火天府】的修士!
‘【南火天府】?’
李曦明對這個名字並不陌生,甚至大部分越國人都知道這個名字,當年位處越國南方,青池宗大名鼎鼎的【倚山城】便是【南火天府】所鑄!
‘兜玄道統的南炤真人…也就代表【南火天府】也是兜玄道統,後來此府不見…陸?寄居同為兜玄的【宛陵天】,倒也算合情合理…’
畢竟一位神通圓滿的離火大真人已經可以自稱為世間第一流,到哪都是吃不了虧的,哪怕是宛陵天也同樣會歡迎。
這段話語並不長,只寥寥數句,介紹了背景,後頭語氣竟然低沉起來:
“我玄司天監地,無有不從,而社稷畔道,以至於斯,今當降心相從,棲情玄遠…卻號上宗,以天武威儀治世,矯正四方,仍作雷宮第二,不過冢中筵宴而已!”
“今歲本尊求取離位,成則再興南火,尚有一息可存,事有不諧…則再無光明…”
“取我明儀者,修在宛陵天墜時!”
李曦明連看了數次,暗暗嘆息:
“陸?…倒也是明白人…看來宛陵上宗還是放不下雷宮的地位,不肯屈就,這些年來還是在收拾四周的爛攤子,要除魔衛道,得罪了不少人,也讓諸家有了警惕之心。”
他輕輕一抬手,這靈寶便化為一道流光升起,落到他氣海里去了,這才見到山間的玉牌晃動,顯然是有事物稟報。
卻見上來的是李絳壟,頗為恭敬,身邊跟著丁威鋥,推金山倒玉柱般拜在階下。
他恭敬地道:
“大人半年前安排的事情還未有著落,我等派人前去沙黃國,前後去過三次,都沒有真人的訊息,據說已經好些日子沒有回來…”
李曦明手上有枚靈物玉環,最適合的主人就是這位沙黃國的竺生真人,早早就請人去問了,不曾想竟然見不到本尊。
“無妨…”
於是屈指一算,已經過去大半年,掃了眼底下的丁威鋥,發覺他在築基不知停留了多久了,雖然圓滿,卻沒有下一步可走,暗暗嘆息,問道:
“這些日子可有訊息?湖上如何?”
李絳壟恭聲道:
“稟真人,江岸仍然在動盪,【濁殺陵】上還有建築不斷墜落,如今已化為一墟…北方已經多日沒有訊息,不知在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