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聽到了這話,心中暗歎,汀蘭正色道:
“我這裡提醒道友一句,孔海應如果不死,貴族與都仙道的矛盾只會一天比一天重,迅速惡化到難以調節的地步,鄴檜不是什麼頑固偏激的人,可再怎麼樣都容不下孔海應,他機緣不淺,是當真有可能突破的!”
“道友畢竟還要給我煉丹,若與他打出真火了,恐怕要把江岸一帶搞得一片狼藉,我這丹藥也沒處去煉了…”
“換到玄嶽山門也是…玄嶽山門讓給人家,哪位真人能容忍山門中還有幾位築基在突破?倘若真讓人家突破成功了,破關而出,這山門算誰的?山稽郡算誰的?”
“玄嶽法統在貴族手中,已經會讓想遷入海內的真人遲疑了,一旦人家佔去了山稽和玄嶽,荒野的孔家說好聽點是遺族,說難聽點是餘孽,貴族至少還要把孔家人送過去,讓他們做一場感恩戴德的戲才勉強算和解…”
李曦明雖然知道這事不好處理,聽罷還是嘆氣,點頭道:
“我知道了…道友丹藥可急用?這事情處理不清,恐怕很難立刻煉丹。”
“無妨,年還是等得起的,何況…我這幾日還要去北海,一時半會也抽不出手給道友佈陣。”
汀蘭顯然也沒指望過李曦明立刻能為她煉製丹藥,兩人寒暄幾句,把約定的細節說了,汀蘭指了指案上的泥壺,道:
“天一吐萃丹丹方】先給道友研習,等到有準備了,無丈水火】和天一淳元】來我紫煙取就可以。”
李曦明應下,駕光離去,汀蘭一路送出,到了紫玉臺之下,崔決吟與那紫煙修士衛丹鶯倒是有說有笑,頗為和睦,比兩位真人談話之間利益交換熱絡得多。
雖然崔決吟相貌不算太出色,可他博聞強記、風度翩翩,與他談話是件有趣事,衛丹鶯聽得津津有味,兩位真人一現身,兩人立刻恭敬起來了,各自退到身後。
“昭景慢走…”
汀蘭送出福地,李曦明則駕光離去,始終有沉思之色,良久才暗歎道:‘玄嶽山門和山稽郡眼下不是我家能保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