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是真人提前安排好的,玄嶽如今的處境,恐怕也是分明白了,否則哪裡突然來的一道陣法…”
這老人神色一下子多了些疑慮,低聲道:
“紫艮廣谷穿山玄釘】一事還須保密,這名字最不能露,紫煙那頭既然保密了,我們這頭更好辦,不要提山,不要提艮,最好連玄都不要提,實在有人問,就是說叫三十二府紫廣靈針】。”
李周洛恭敬應諾,老人咳嗽一聲,繼續道:
“靈物的事情和福地的事情,都讓決吟去辦,他修為高深,行事清楚,比洲裡的人都厲害。”
老人交代了一陣,便從殿中出去,從袖中取出那枚鯉魚一般的木盒來,到了空曠的偏殿坐下,開啟來看。
頭一盒是李闕惜的,這孩子在宗內顯然用過功,字跡都俊秀了很多,大體問了問家中的事情,關心了李玄宣的身體,一共三頁,最後還提了一嘴:
‘紫煙奇異靈物頗多,晚輩在大比中得了賞賜,求取也有份額,家中若有什麼緊缺的,可以問晚輩。’
老人把信放了,李闕宜的這一封信明顯厚得多,相較於妹妹李闕惜有聞武單獨送家信,她把給各個人的信都堆在這裡,李玄宣挑了自己的那封看,這女孩問了好,特地問了他父親李周昉是否成日求廕庇,餘下的篇幅委婉了很久,問家裡能不能送三種資糧過去。
李玄宣看了一陣,這三種資糧自己儲物袋裡就有兩種,餘下的也不難收集,自己補上就好,又取了不少丹藥回來,一同裝好,寫了回信讓人送回去。
他把餘下的信分開給眾人送過去,把兩姐妹的信都放進袖子裡,獨自從側旁的迴廊又回到青杜上去,心道:
“這世事就是顛倒是非,闕宜刻苦,早修成練氣,反倒入了紫氣,倘若小時候偷一偷懶,慢上一步,牧座一定要她…闕惜清高自矜,才情不顯,晚生兩年,反倒入了牧座。”
“聞武這傢伙會教、肯教,闕惜看著也肯學…性情的缺憾補足了,從資糧到背景如雲泥,要一飛沖天了…”
李玄宣年紀大了,看得事情不少,隱隱對未來的事情有預感,見了這兩姐妹的信,心中是複雜極了。
李玄宣回了青杜去,平崖洲上卻很熱鬧,李周洛很快把事情安排好,送了紫煙門的修士入洲,在東邊住下,交代著把崔決吟叫過來,一時間燈火通明,一片喧譁。
西側的庭院卻很安靜,暗沉沉,丁威鋥正駕著風落回院子裡,這燕頷虎鬚的大漢顯得有些急切,見了門前的婢女,問道:
“夫人如何了?”
這婢女低頭道:
“夫人這幾日食慾不振,時常說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