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好處,有錢的老闆放個屁都是聖旨,想買什麼,他們就給什麼?而群眾的呼聲卻一句都聽不進去。”
曾副園長並不是想借風吹火,忙說:“不過秦博文欠你們的錢,現在去找市領導用處也不大。我提個建議,你們回去摸摸秦博文的線索,我們也幫卓園長打聽打聽,爭取早日把秦博文找到,想辦法退還你們的借款。”
這些人來找卓小梅時,本來就沒有要到錢的奢望,現在聽曾副園長這麼一說,覺得也別無良策,只好先想法子找到秦博文再說。一直粗著的脖子慢慢軟下去。卓小梅見包圍圈稍稍鬆弛了些,抽身而出,將要債人抖給曾副園長和蘇雪儀。
來到街邊的公共汽車站牌下,等了幾分鐘,沒見一部公共汽車經過。這裡可是維都市繁華地段,平時公共汽車一部接一部的,多如過江之鯽。便有計程車司機過來拉客,說:“不要等了,今天公共汽車公司工人罷工,還是坐計程車吧。”公汽公司的改制已搞了半年多,罷工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卓小梅也就信了司機,低頭鑽進計程車。
可沒跑上兩分鐘,前面大車小車塞得黑壓壓一片,已是寸步難行。司機說:“怎麼搞的,剛才這裡還沒事,怎麼一下子便塞車了?”卓小梅說:“是不是公汽公司的工人上了街?”司機說:“不會吧?以前他們罷工都是在家裡睡大覺。半個小時前我送客從公汽公司門口經過,也沒見任何動靜,要上街也沒這麼快呀。”
在計程車上等了一會兒,根本就看不到通車的跡象,想選道繞行,後面也早堵了個嚴嚴實實。也不知要捱到什麼時候,卓小梅只好下車。問街邊看熱鬧的人,才知確是公汽公司工人鬧的。正如剛才計程車司機所說,他們本來都罷工在家,不知怎麼搞的,此前幾分鐘突然把車子全都開到市委門口,堵了個水洩不通。這條街道是城裡南北主幹道,車流量特別大,只要堵幾分鐘,就會塞上十多里的車子。
卓小梅只得邁開大步往前走。走得再快,趕到市委也需二十幾分鍾。卓小梅怕魏德正等得著急,拿出手機準備跟他聯絡,這才發現手機上已有兩個未接來電的提示,是魏德正辦公室的號碼。原來吳秘書的電話打進園長辦的座機上之前,已撥過自己的手機。卓小梅按下現成的魏德正辦公室的號,那頭卻佔著線。再撥還是一樣。只得打他手機,也一直是忙音。這時卓小梅才恍然而悟,公汽公司的工人都把車子開到了市委大門口,魏德正身為市委副書記,還有可能安然坐在辦公室等待你卓小梅嗎?
也是心有不甘,卓小梅沒有止步,而是穿行在密密麻麻的大車小車之間,一直朝前走去。快到市委時,車子堵得更密集了,想接近市委大門都很困難。擠到人多的地方,眾人正在議論紛紛。原來公汽公司透過半年多的改制,清產核資,投保安置等各項工作都進展得很順利,由出資方南瑞集團組建的南瑞運輸公司也已接手管理,並全部更新了車輛,正式按新的方式進行營運。公汽行業有別於其他企業,改制後仍然要人開車賣票,原來的老員工絕大部分能返聘上崗,沒有太大阻力。問題是老體制下龐大的管理人員,新的管理業務一竅不通,開車又沒技術,賣票連真假鈔票都識別不了,只有被裁減一條路。他們於是在後面搞小動作,慫恿不明真相的老工人,去找南瑞公司龐總要求增加安置費。當時龐總沒在公司,保安人員不讓進門,爭執之下,一位老工人在牆上碰破了腦袋,被送進醫院搶救。這事傳來傳去,變成了完全不同的版本,說成是有幾位工人代表找龐總增加工資標準,龐總不但不答應,還惡狠狠地訓他們被老體制慣壞了,只想要待遇,不想作貢獻,揚言要開除他們。還說南瑞公司正在培訓新員工,老公司的員工遲早要被全部換掉。南瑞公司的管理比過去嚴格得多,工人們一時適應不過來,早就憋著一肚子的怨氣,這一下聽說手中飯碗難保,都激怒了,便罷了工,要龐總承諾,一是提高待遇,二是以後保證不讓工人下崗。直到這個時候,矛頭還只對著南瑞公司,不想又有人從中作祟,說工人的安置費和各項待遇之所以這麼低,主要是南瑞公司給市委市政府有關領導送了大錢,導致財務空虛,經費短缺,龐總他們沒有別的法子補漏,只得降低各項成本,在工人身上敲骨吸髓。這無異於火上澆油,工人們群情激憤,呼拉拉將車子都開到了市委門口。
後院起火(4)
聽著這些議論,卓小梅知道今天想見魏德正,已經沒有可能,只好掉頭往回走。聯想起機關幼兒園,如果改制賣掉,還不知會鬧到什麼地步。不過幼兒園不是企業,沒什麼產品可生產,出不了利潤,市委和政府沒有理由當成企業賣掉。況且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