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園長是個什麼角色,還末代?”卓小梅笑起來,又提醒兩位說:“這次於清萍也是有功勞的,我們可不能忘了她。”蘇雪儀說:“是不是發年終獎時多給她幾百?”卓小梅說:“錢倒是小事。我有一個想法,先跟你倆通個氣,園務會最後來定。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工會楊主席今年已經五十六歲,也該退二線休息了。我的意思是讓於清萍來接這個班吧,以後園裡有什麼事要她出面,也就名正言順了。”
突現轉機(5)
兩人對讓於清萍做工會主席倒沒有什麼異議,只是擔心園裡保育員和後勤人員過剩,而能進班上課的老師本來就短缺,再把於清萍也抽出來,不是又少了一個老師?這一點卓小梅早就想到了,說:“這是過去的習慣做法,工會主席也搞什麼專職。其實工會主席除了不定期的工會活動,也就是職工加工資或評優評先時到人事部門跑跑手續,再沒有別的硬性工作,可以不脫產嘛。我的意思是讓於清萍做個兼職主席,同時留在班上繼續當老師。”蘇雪儀說:“給個虛名,她會同意嗎?”卓小梅說:“也不是虛名,課餘搞工會工作或到上面跑什麼手續,可適當造點補助。”
兩方面都能兼顧,當然是再理想不過的了。可兩位又提出來,如果楊主席不肯退二線,那又怎麼辦呢?卓小梅說:“維都市黨政機關裡,這個年齡的男性公務員都已離崗休息,他憑什麼不肯退二線?何況幼兒園的工會主席又不像機關裡的領導,實權跟實惠掛鉤,失去位置就意味著失去種種好處。”曾副園長笑道:“與機關當然比不得,但園裡的工會主席多少還是有些事可做,有事可做就有辦法可想,比如工會搞活動需要開個餐,採購點小紀念品,跑人事局時得給有關科室打點什麼的,都可以從中搞點小動作,佔點小便宜。”
曾副園長並沒冤枉楊主席,他確實是個這樣的角色,園裡職工對此也早有微辭,卓小梅身為一園之長更是再清楚不過。這其實也是卓小梅要讓楊主席退二線的重要原因之一。她說:“姓楊的工會主席也不是我們這一屆園領導任命的,起碼做了十來年了吧?有些事情我們也沒法追究。但要他退二線休息,市裡是有相關的政策依據的,他沒什麼話可說。今天先說到這裡吧,園務會形成決議後,由曾副園長跟他談,萬一談不通,我再出面。”
讓工會楊主席退下去,於清萍做工會兼職主席的事,三位園長有了初步意見,也就是基本定了下來,開園務會只是走走過場而已,不必贅敘。
且說職工們聽說幼兒園不會改制出賣了,一個個都激動不已,奔走相告。大家那陰沉了幾個星期的臉色一下子云開霧散,乾坤朗朗了。有些職工還不太放心,又紛紛跑到園長室來問卓小梅,證實是否確是這麼回事。那些正當班的教師和保育員一時離不開教室,就拿著手機給卓小梅打電話,卓小梅親口作了答覆,她們才算放了心。好幾天園裡都是一派喜氣,過節一般。畢竟是牽涉到手中飯碗的大事情,誰能不在乎?
也是趁著高興,卓小梅給寧蓓蓓打了電話,想跟她商量鄭玉蓉什麼時候到她那裡去。寧蓓蓓倒很乾脆,卓小梅還沒來得及說出鄭玉蓉的名字,她就主動提出這幾天有空,正好跟鄭玉蓉見面。
“不過還有一個條件。”寧蓓蓓補充道。
卓小梅也不知她要耍什麼花招,說:“給你推薦人才,我都沒說什麼,你倒先提起條件來了。”寧蓓蓓說:“這條件不高,你親自送鄭玉蓉來見我。”卓小梅知道寧蓓蓓有什麼話要說,笑道:“我不送她去你那裡,讓你們見面時學地下工作者,說口令,對暗號?”
卓小梅當即通知了鄭玉蓉。
第二天鄭玉蓉早早就到了機關幼兒園,卓小梅放下別的事情,陪她趕到蓓蓓幼兒園。寧蓓蓓對鄭玉蓉的外在條件很滿意,又讓她彈了幾支鋼琴曲,跳了兩個曲子,還畫了幅水彩畫,見各方面功底都挺不錯,覺得是塊做幼師的好料子,轉而對卓小梅說:“如果機關幼兒園是你卓大園長自己辦的,小鄭這樣的人才,你大概不會往我這裡送了。”
卓小梅嘆口氣,說:“有什麼辦法呢,體制問題嘛。”寧蓓蓓說:“那你乾脆辭掉公家的幼兒園,到我這裡來,我讓賢,你來做這個園長。”卓小梅說:“我可沒這個野心。”寧蓓蓓說:“你沒這個野心,可有人有這個野心,說早想辭掉我這個園長,把你挖過來。”卓小梅說:“你佔著股份,而且蓓蓓幼兒園的名字都是你的大名,誰辭得了你?”
說著話,三個人進了園長辦公室。寧蓓蓓給鄭玉蓉定了工資標準,頭三個月屬於試用期,每月底薪四百五十元,其他補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