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掃射的傅吟雪,張向商總覺得在他身上似多出來一些什麼東西。
成箱的子彈就露天擺在訓練場上,當彈匣全部打空,我和長孫庭就圍著子彈箱坐在地上,隨著一聲令下,我們兩個就開始比賽誰可以更快的把子彈塞進彈匣裡,當我們把最後一個彈匣填滿裝進衝鋒槍的時候,新的一輪對射就開始了,誰先裝好誰就可以獲得首發權。
楊清被我們踢進那條曾經把他卡在半截的下水道里,爬到一個新的排水口,他才能探出頭瞄準槍靶打上一槍,以每段下水道二十米來計算,他想在三週內打完一千發子彈,他至少要爬二十公里的下水道!這個可憐的胖用自己的身體一遍遍擦洗著下水道,他不只一次在下水道里累得睡著了,每天接受近乎變態的訓練,聞夠了下水道的味道,胃口又變得奇差,三週後一稱體重,他整整銳減了二十多斤。
我和長孫庭更是在軍營中不分晝夜的瘋狂對射,到最後為了訓練槍法,我們在身邊豎起二十塊磚頭,跳出掩體彼此對射,現在我身上可沒有穿什麼奈米級的防彈衣,保準是一槍一個窟窿,聽著子彈從耳邊飛過,離身體最近的一塊磚頭突然炸成無數碎片,那種刺激沒有親身經歷過的人絕對無法想象。饒是我一向自詡膽氣過人,每次對射下來,都象是虛脫了似的,帶著滿身溼漉漉的冷汗躺在地上狂吐粗氣。
憲兵和一些軍官不斷向我們抗議,說我們打擾了全師官兵的正常休息,我是一概置之不理,老子就要上戰場去炮灰了,現在還懼個鳥毛?現在哪怕是重機槍就在耳邊狂掃,困了的時候我就能抱著衝鋒槍在子彈殼堆裡呼呼大睡,一個好士兵必須要學會在激烈的戰鬥中儘量放鬆,享受哪怕是十分鐘的好夢,只有這樣他才能恢復自己的精力。
三週後,我們三個人身上的軍裝已經被硝煙徹底董成了黑色,在我和長孫庭右肩胛部位的軍裝都破出一個大洞,露出裡面因為頂住槍托承受掃射後座力,大面積淤血的強健胸肌。三枝衝鋒槍一挺班用輕機槍全部被打成了廢鐵。踢開已經全空的彈藥箱,我們三個排成一個品字形,踩著滿地的彈殼慢慢走出訓練場。
僅僅三週的時間,在我們身上就再也找不到一絲稚嫩氣息,相信任何人不只一百次感受到子彈擦身而過的驚慄,心志也會變得象鋼絲一樣強韌。我們中間變化最大的就是楊清,在長孫庭三個月的努力和最後三週的地獄式特訓下,他的體型已經基本恢復了正常,胖胖圓圓的臉上已經有了刀削斧鑿的堅硬刻痕,兩隻眼睛隨意轉動中更帶出一種機警幹練又不失狡詐的光芒。不斷的穿越鐵絲網下水道,他的手臂小腿上都佈滿了厚厚的老繭,搞不好一棍子敲上去他不會感到痛了。
路上計程車兵看到我們,不由自主的側身為我們讓開道路,一些經歷過小規模邊境戰爭計程車兵更是眼角連跳,雖然只有三個人,但是從身邊走過,他們卻感受到一種只有千軍萬馬一起衝鋒時才會騰起的狂烈殺氣。
一直關注了我們訓練的張向商上尉,仔細觀查了我們整整五分鐘,滿意的點點頭,又發出一聲長嘆返身慢慢的走了。
他觀查了整整五分鐘,竟然無法從我們的氣勢中尋找到一絲縫隙,楊清這個狡猾的混蛋更是在看似穩健的步伐中若有若無的不斷變換自己的走位,把自己一直隱藏在傅吟雪和長孫庭的身體後,就算是在他毫無發覺的情況下猝然狙擊這個傢伙,成功率也不會超過五成。
如果在戰場上處於敵對關係,張向商有九成把握可以開槍擊斃我或長孫庭其中一人,但是他也相信在氣勢牽引下,他也有九成機率避不開楊清的反擊。這純粹是一種直覺的判斷,最後張向商的結論是:在單兵作戰狀態下,絕不能與這三個人組成的團體為敵!
這種結論讓張向商不由自主的產生了一種長江後浪推前浪的感慨,當然這也並不代表他們組成的隊伍就可以戰勝,只要……沒了領導這個品字型作戰團隊的傅吟雪!張向商敢確定,在這個小團體中,傅吟雪是絕對的靈魂性人物。
第三卷 血色蘭花 第一章慈不掌兵
有人的地方就會產生消費場所,縱然是在海拔將近四千米的高原,幾十年下來在x師軍營周圍也陸續遷來一些平民,依託新藏公路為生命線,建立了一個滿、漢、回三個種族混雜的小城鎮。我和長孫庭原來就經常翻牆出去,偷偷跑到當地居民開的小飯店中吃上一大碗羊肉湯。有些小姑娘和大門守衛混熟了後,還能拎著盛滿鹹雞蛋、火腿腸、花生米的籃子到軍營裡,專門向那些胃口奇好的傢伙們兜售零食。
那些小姑娘是炊事班的常客,收集炊事班剩下來的飯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