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發火箭彈的目標是車隊最前方左轉處的崖壁,敵人顯然已經做了萬全的準備,在崖壁裡埋藏了大量炸藥,在轟然巨響中碎石亂飛,排在車隊最前方的坦克車猝不及防狠狠撞進碎石堆中,石壁一陣晃動,更大更多的碎石傾洩而下,轉眼就將幾輛坦克給死死埋住。
我一邊翻滾一邊用變形的聲音狂吼道:“楊清、長孫庭,立刻打死他們!”
楊清的目光四下游移,這個只接受了幾個星期特訓的菜鳥還沒有找到最可怕的敵人,居然將槍指向了我們後方發射火箭彈的位置,就連長孫庭這個傢伙也受他的影響,調轉了槍口。我猛然拔出軍刺狠狠刺進堅硬的路面足足半尺,“啪”的一聲軍刺斷成了兩半,我的身體也猛然一頓,我趁機高喊道:“打前面的,絕不能讓他們毀了坦克!”
一旦坦克被毀,我們這支部隊就徹底被封死了進退之路,幾個猙獰的面孔在頭方一閃而過,他們手裡拿得東西赫然是固體汽油彈!
“啪啪啪……”
三聲槍響,在我乞求上蒼垂憐的注視中,固體汽油彈投到碎石中的坦克上,汽油彈砸在坦克的裝甲板上發出“當”的一聲輕響,又打著旋滾到一堆碎石裡,它們並沒有爆炸。
我長長的籲出一口氣,猛然撐起身體,對著停在面前差點把我輾死的汽車吼道:“你們裡面的人快下來,把車推下懸崖!”
在這一刻我真恨自己只是一個揹著行軍灶的小兵,汽車裡的司機和士兵只是呆呆的望著我,沒有立刻執行命令,眼看著爆炸的衝擊波一環環衝到,我咬牙掏出手榴彈,拉開弦後直接丟上軍車,吼道:“不想死的都給我滾下來!”
望著滋滋冒著白煙的手榴彈,那些新兵蛋子就象中了槍的兔子一樣飛蹦下來,我衝上去一把奪過一名士兵的刺刀,拚盡全身吃奶的力量狠狠砍到軍車的油箱上,然後死死抱住油箱發出一聲驚天的怒吼。
油箱狠狠的晃了一下,幾顆拇指粗的螺絲上泛起一圈白色。
“我還不想死,我要活下去!”我再次縱聲狂吼,淒厲象受傷野獸般的嗥叫遠遠傳出,兩臂上的肌肉猛然綻出幾點血花。
“我還要做一個蓋世英雄,我還要證明給那個男人看,我比他更強,我還有心愛的女人要去愛護,所以……我不能死!”
我從喉嚨中擠出戰鬥的最瘋狂誓言,在瞬間我的雙眼蒙上了一層血紅,在身邊士兵近乎發瘋的注視中,我赤手將汽車的油箱整個揪下來,狠狠丟進路旁的懸崖。
“轟!”
我丟到車上的手榴彈爆炸了,我只來得及把雙臂護在胸前,就被一股氣浪生生推出兩米,當我爬起來的時候已經混身浴血,兩臂上火辣辣的作痛,不知道嵌進去幾塊彈片。我抓起衝鋒槍將長孫庭一手炮製的子彈匣塞進去,拉起槍栓指著崖壁上不知名的敵人,狂吼道:“賭上一個男人的名譽,老子要殺光你們每一個人!”
衝擊波終於在一輛已經空空如也的軍車上停止的咆哮,在崖壁上身穿綠色迷彩服的二十幾名軍人不知道為什麼,同時感到象被一根針刺入心臟一樣,激得他們全身一顫。一名上尉用望遠鏡觀查了片刻,道:“想不到中國軍人如此訓練有素,居然能夠這麼快找到切斷衝擊波的方法,使我們不能將他們全殲,不過我們已經成功達成預期戰鬥目標!”
揹著步話機計程車兵報告道:“上尉,我們已經和中尉那邊失去了聯絡……啊!”
一朵血花從通迅兵的頭頂炸開,他背的步話機天線暴露了他的位置。我一巴掌拍到楊清臉上,吼道:“還射個屁,都給我追!”
我揹著子彈、手榴彈、汽油灶、炮彈直接跳過一米高的護欄,彎下腰向山上飛奔,長孫庭和楊清緊跟在我的身後,隱隱約約又組成一個品字形戰鬥隊型。
腳下一滑我猛然摔倒,一根套索纏住了我的腳踝,把我猛向上提,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拔出刺刀狠狠揮出,在還沒有摔到地面時我猛然屈起身體,揹著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硬是完成了最標準的軍事翻滾動作。
在我上前方七八十米遠的地方,一臺隱藏在樹枝下的重機槍猛然開始猛然掃射,子彈在地上打出一條長蛇,但是卻以毫釐之差,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衝進一個火力不能觸及的死角。機槍手槍口一轉,長孫庭和楊清彷彿已經事先得到訊息般,一左一右各撲到一顆大樹下。
這臺重機槍的子彈絕對是他媽的特種彈頭,一排子彈射下來,足有海碗口粗的大樹就被生生掃成兩截,長孫庭和楊清嚇得同時冒出一頭冷汗,感受到機槍掃射過去,長孫庭剛想跳起來還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