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狠狠撞到臉上,緊接著左臂一熱,大篷鮮血從左臂上狂噴而出。
我在短短兩年時間內就數次送進醫院急救,身體早就習慣了各種物理打擊,這塊彈片並不能對我造成重創,真正讓我的心直接沉到谷底的是,對方居然有一名神炮手!
他只用一發迫擊炮,就打中我的隱藏地點,把我逼到毫無遮掩的空曠地帶。可以想象,面對這種超級神炮手,只要我一開槍,他的炮彈就會呼嘯而至。
我還沒有來及爬起來,兩發子彈就擦著頭皮狠狠劃過,頭頂傳來一股燒紅鐵塊特有的灼熱,足有一尺多粗的大樹被子彈攔腰打斷,整棵木樹轟然倒蹋,我不敢稍停,忍著受傷左臂壓在岩石上帶來的劇痛拚命向前翻滾。
子彈不斷從我身邊飛過,雖然數量不多,但是每一發子彈都在我耳邊狂喊著一個詞:神槍手!
每一個優秀狙擊手都有自己的特殊習慣,有些人習慣對方面對自己時才扣動扳擊;有些人習慣把瞄準鏡套住目標後,再等對方跑動三步才痛下殺手;還有些人在射擊前必須要深深吸入一口氣,讓自己全身充盈了力量感才會發動攻擊……
你千萬不要把這些特點列入不良習慣範圍!
這是那些資深狙擊專家經過不斷實戰磨練,得出來的最寶貴經驗!
人最快的動作就是前沖和後退,如果正面對著狙擊手,那麼他無論怎麼閃避,除非他屬螃蟹的,習慣橫著走路,否則他很難逃過狙殺。
遠距離狙擊時,鎖定目標還要讓對方跑動三步,就是要習慣對方的運動速度,把雙方距離、子彈飛行速度、目標運動速度幾項資料綜合,將射擊角度進行外行人絕無法明白的微調。
一個優秀的狙擊手從瞄準目標到開槍,需要兩到三秒時間。想要在他們的狙擊下逃命,就必須以兩秒鐘為一週期,不斷變換自己運動速度和方向,打亂他們狙擊時特有的節奏感。
我就象是一隻偏心的皮球,不斷在山坡上迂迴翻滾,做出各種千奇百怪的動作,沒有人能看到我的臉,更沒有人能掌握我的運動軌跡。
眼看著前方不足六十米外就是一片茂密的叢林,我只能咬住牙,拚命壓抑住利用速度優勢強行衝刺的誘人想法。
對方面對我這種閃避動作,沒有疑遲沒有猶豫,子彈象催命一樣對我緊追不捨,最可怕的是距離我大約一千二百米外的瞭望臺那名狙擊手。他根本沒有那些狙擊手的習慣,平均每一秒鐘就會打出兩發子彈,但是他打的子彈卻象長了眼睛,感受著灼熱的子彈一次次從我身邊擦身而過,我不由在心中破口大罵:“我操,這個傻逼究竟用了什麼狙擊步槍,打得這麼遠又可以打得這麼快?!”
我的左臂傷口處著地,壓到一發打到岩石裡又彈出來的彈頭上,足有四寸長的彈頭就象是把匕首狠狠刺進我的傷口,我匆忙間回眼一瞥,饒是我命懸一線,也不得不對這個未知名的敵人伸出一根大拇指:“高,真是他媽的高!”
對方用的根本不是什麼狙擊步槍,那個傢伙就是用一挺雙聯裝高平兩用重機槍在對我進行點射!
在高平兩用重機槍上安裝一個高精度狙擊鏡,利用高平兩用重機槍的連發性、穩定性、遠端攻擊性,對單位敵人進行狙擊,的確是一個夠他媽變態的創意!
空中又傳來迫擊炮炮彈飛行的尖嘯,參加對印度的特種突襲時,我們在叢林中隨時要面對155毫米重炮突襲,我現在只要用自己的耳朵就能判斷出炮彈的著彈點和時間。
直到現在我才知道,敵人的神炮手和神槍手一定是最親密無間的朋友、兄弟!
他們的配合已經到了天衣無縫無懈可擊的境界,如果我繼續向前翻滾,這看似打偏的一炮就會正正砸在我身上。但是如果我改變方向,那挺高平兩用重機槍就可以直接把我打成兩段!
剛才高平兩用重機槍看似打空的子彈,實際上都在驅趕我向他們預期的方向翻滾,直到把我逼入一個左右兩側各有一塊巨大岩石的絕對,才由那名神炮手打出畫龍點睛的一炮,將我來了個甕中捉鱉!
“這就想要我傅吟雪的命,做夢!”
我放聲狂喝,充滿爆炸性力量的腰肢拚命一挺,雙臂狠狠在岩石上一撐,整個人長身而起,帶著六十多公斤重的武器彈藥竟然斜斜彈起七十五公分。
這絕對是一個大膽的賭搏,賭的就是敵人不相信我敢在狙擊手環伺的情況下,把自己身體完全暴露在他們槍口下,我更賭的是我的軍事技術和天馬行空般的作戰風格!
我身體在空中猛然舒展,雙足著象支離弦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