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萬美元,或佔菲律賓群島外國投資總額的百分之六十左右。投資總額小,標誌著工業化水平的低。菲律賓的經濟主要是農業經濟,但在1937年,一千八百六十萬公頃可耕地只耕種了四百二十六萬公頃。據說糖已生產過剩,但馬尼拉麻和椰幹在世界市場上出售可能有利可圖,西沙爾麻和菸草可能也是如此。據當時財政部長曼努埃爾·羅哈斯估計,1939年菲律賓人的每人每年收入為四十美元。菲律賓產業工人的平均工資是每天四十五美分,農業工人的現金收入為每天二十五美分左右。由於菲律賓經濟依附於高價的美國商品,因此實際收入還是非常低的,即便已逐步有所提高。
在鄉村地區,到處都有不時爆發的不安定現象,這是不健康的土地制度的一種經常性症候。大批農業工人受僱於私人或教會擁有的種植園,他們陷於不能自拔的債務或一貧如洗的困境中。地主或其代理人實際上取走了全部收益。政府也曾企圖緩和這種局面,但又沒有收購這些地產的大量資金,而且為菲律賓人提供的新的生活方式也往往非其所好。比較穩妥的改善方案還是把人口稠密地區的勞動力轉移到棉蘭老的未開墾地區去,這已在小規模地進行了。
為了改善工業工人的境遇,與奎松總統的名字分不開的一項促進社會正義的計劃開始實施了,並透過了若干法律,同時政府還在1938年租用了布埃納·維斯塔大種植園,把它改變為進行合作試驗的實驗場所。
華人(1939年為十一萬七千人,而1918年是四萬四千人)控制了菲律賓的零售商業,憑著他們擅長於倉儲經營和市場交易,還包括分配大米的壟斷權和他們的信用網,他們就能夠對千百萬菲律賓人施加壓力;後者的許多生活必需品早自西班牙統治以來便一向仰賴於華人。儘管美國對華人實施了排外法,他們的人數還是透過非法移入而一直在增加。菲律賓人對中國抗日戰爭所抱的同情,因對在菲律賓的華人的行為感到不滿而在很大程度上被抵銷了。
在達沃,1939年有一個幾乎是清一色的日本社群,共有一萬八千人(在菲律賓的日本人共有二萬九千),佔有六萬公頃土地,從事大麻種植和椰幹業。日本人蠶食菲律賓群島的漁業已到了驚人程度,以致大眾群起要求繩之以法,以免這一主要食品供應被日本人壟斷。日本漁民同菲律賓當局發生的摩擦是常見的事,僅以1934年的事件最為嚴重。當時一艘日本漁輪“排雲丸”上的水手,把一名登上該輪的菲律賓保安隊的巡邏兵扔進海里。日本拒絕引渡罪犯,也不肯真正賠償損失。
在1934年到1938年這一時期,日本輸入菲律賓的商品以價值計算平均為一千三百萬美元(約佔菲律賓進口品總值的百分之二),而菲律賓對日本的輸出平均為七百三十五萬美元。這個數目不大,但到菲美“自由”貿易結束時,情況就會不同了。日本人用來向菲律賓人灌輸其思想的方法同他們在其他地方使用的並無多大不同。菲律賓人——記者、教師、議員、商人——的代表團在日本受到款待,而類似的日本代表團又進行回訪。著名的菲律賓律師和商人同菲律賓的日本企業有著聯絡。菲律賓群島出現了一個小小的但頗活躍的團體,其成員來勢不凡地展開活動,企圖加速菲律賓倒向日本而取代菲律賓同美國的現有關係的日子的到來。許多菲律賓青年在學習日語,其中至少有一名青年進了帝國軍事大學。這些活動給那些意識到日本在亞洲的謀劃的人士增添了憂慮。
西奧多·羅斯福總統早在1908年就曾說過,菲律賓在戰略意義上是“我們唯一致命的弱點”。日本在戰前年代中的日益增加的威脅,在菲律賓的重要團體中已引起了互相矛盾的說法,即爭論抑制日本是否可能和是否有此必要。一個思想流派認為,菲律賓如果獨立,便可避免捲入即將發生的危機。這場意見分歧的結果是陷入了絕望的僵局,這就使菲律賓群島不能作充分的軍事準備。泰丁斯…麥克達菲法案有一項條款,要求美國總統“在菲律賓獨立一旦告成之時,應於切實可行的最早日子,同外國謀求談判,以締結一項菲律賓群島永久中立化的條約”。鑑於菲律賓群島在戰略上對美國的重要性,那個“切實可行的日子”到1939年的春天尚未到來,這便不足為奇了。
然而,菲律賓政府並非一事不為。第一屆國民會議於1935年12月31日透過了一項國防法案。奎松總統對此表示支援時說明,“一俟美國撤走其善意的保護時”,此項計劃必然會產生其成果。他說,開始和完成防禦結構的發展只有十年時間了。
國防法案規定建立一支由兩種成分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