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2 / 4)

小說:我的美國之路 作者:花旗

“我已報告了憲兵,中校,”中尉報告說,“他們馬上就到。”

我點點頭,向挑釁計程車兵走去,和他之間保持著一個檯球杆的距離,我說:“孩子,你想幹什麼?打我嗎?”

“我讓你們先死。”他又重複說。

我心平氣和地說:“孩子,放下臺球杆。”

“不,長官。”

“你知道我是誰?”

“是,長官,鮑威爾中校。”

“趁還沒傷著別人,把檯球杆放下。趁別人還沒傷著你,把檯球杆放下。”我又走近他一步。“你看,要是你不按照我說的做,這些人就會把你打得半死。他們打完你,還要把你送到拘留所關上一年。那又有什麼意思?所以,放下臺球杆,咱們好好談談。”

他鬆了手,檯球杆落在地上。他痛哭起來:“沒人理解,沒人關心。”轉瞬間,這個殺人犯變成了一個受了傷害不知所措的孩子。

我們給予他限制行動的處分。幾周後,我在營區見到他時,他啪的一聲向我行了個禮說:“中校,您好!”隨即轉身向他的戰友咧著嘴說:“那就是鮑、鮑、鮑大哥。鮑威爾大哥,他人真好。”這樣鮑大哥變成了我的綽號,至少在我任他們營長期間,黑人士兵都是這樣稱呼我的。

凱西兵營的種族摩擦問題部分起因是音樂愛好不同。白人士兵喜歡聽搖滾和西部鄉村音樂,而黑人士兵喜歡聽黑人音樂,如A·富蘭克林和D·沃威克的歌。問題變得如此激化,我們不得不把東豆川鎮上的酒吧老闆們請到師部來,看是否能拿出個萬全之策。最後達成協議,他們每播放7首白人歌曲,就播放3首黑人歌曲。這個妥協的結果是白人只在30%的時間裡不高興,而黑人不高興的時間是70%。

實際上,士兵們已經有了自己的辦法。白人士兵集中去鎮上某一片兒的酒吧,黑人士兵則到另一片兒的酒吧去。這兩片兒之間的分界線被稱之為“裂縫”。白人士兵跨越裂縫給自己帶來的危險不亞於《民權法》實施之前黑人進入白人區伯明翰酒吧給自己帶來的危險。在神槍手看來,這種狀況令人厭惡之極。一群人竟能夠“霸佔”東豆川一方,這是令人不能接受的。一個美國兵居然還要擔心別的美國兵會威脅到自己的生命安全,這是令人不能容忍的。“種族主義是要不得的。”神槍手對集合在一起的高階軍官們說,“種族歧視不是熱愛生活。在我們師裡,不允許有種族主義。”我們差不多就等著他說“種族主義必須在明天早晨7時0分結束”。

神槍手有一個方案。他告訴我們他已派出一支特別憲兵分隊到東豆川鎮去了。“先生們,請你們各位到‘裂縫’處的每條街上去,到歌舞廳、酒吧和各個公共場所去。如果有誰受到威脅或襲擊,我立刻派戰備值班旅和憲兵一同去清理那個地方。”說完,他神情嚴肅地對大家一笑說:“現在,你們都去好好地玩玩吧!”

在一間酒吧,我遇上了天主教隨軍牧師吉亞納斯塔西亞神父,他正在和一個酒吧女跳舞。一些軍官對此感到吃驚。我卻沒有。我知道吉神父的工作方式,他總和他的教徒在一起。一個士兵有了問題,但又不願到營部找營長談,便可到這個“輝格黨人”俱樂部來,吉神父會和這個士兵一杯杯地喝啤酒,直到這個士兵把心事談出來。也有其他一些牧師,他們把自己關在宿舍裡研讀《聖保羅致科林斯人的信》,這雖然也令人敬佩,但卻不能為遇到麻煩計程車兵解決問題。雖然吉神父的方式是不夠正統,但我從未聽到過任何人哪怕是私下裡說吉神父違反了他的神聖誓言。

我不能說向“裂縫”進軍產生了全面的喜人效果。即便在美國國內,這種辦法都沒能行得通,就更不必說在遠離美國半個地球以外的小鎮子裡了。但是埃默森將軍富有勇氣的方案還是衝破了種族界線。在此之後,沒有哪個群體再敢霸佔東豆川的任何一片地方,沒有什麼維持治安法可以取代美陸軍的權威。我們打破了“裂縫”的神話。

尋求種族和諧並不是神槍手的一時衝動。像對待其他工作一樣,他是全力以赴地抓這件事。一天,我聽說一個埃默森最為賞識的軍官把黑人士兵叫作“黑鬼”。此人能力超群,並剛由他提升為二師主任參謀。我做了調查,證明事實確鑿,認為這事性質嚴重,應當報告我的上級。我們旅長又把此事反映到師裡。神槍手當天下午就撤消了那個違紀軍官的職務。誠然,我知道失去一個得力的下屬對他來說是痛苦的。

白人軍官和軍士對白人鬧事者或逃避任務者敢於嚴厲處治,但對於不服從命令的黑人處罰時則畏首畏尾,他們害怕被戴上種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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