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座凝固的石雕像。
“把領口解開。”早飯結束後,迪姆說,沈億照做了,他細細打量條形碼。
“它有什麼含義嗎?”沈億問。
迪姆眼珠子轉動一圈,冷淡地說:“沒什麼意思。”肯定有,但他不想說。
他又看了沈億的手,他的手遠看骨形不錯,近看經不起推敲,手背骨頭突起部分磨得略平,還剩層厚繭,手指骨節粗大,經年累月的鍛鍊後,手才會變成這樣。
迪姆恐怕知道他的醜手是怎麼來的,端詳之後笑出聲,他站起來,向酒館內側走,吩咐沈億:“跟上。”
室內樓梯通往地下,梯子年份久遠,每踩一格就發出“咯吱咯吱”不堪重負的呻/吟,陽光照不進地底,好在迪姆在矮天花板上安裝幾顆電燈泡,幽暗的燈光足以照亮部分地下室。
第一層地下室是酒窖,第二層地下室是武器庫。
“……”好傢伙,庫存比武器店明面上的還多。
迪姆似乎看出他的喟嘆,來了句:“有備無患。”
沈億被盯著連試好幾樣,許多對他來說都是古董型號,類比方天畫戟之於自動步/槍,好在他曾用過模擬軟體,雖被迪姆嘲笑動作扭捏像個大姑娘,卻也沒對他的準頭置喙。
他懷疑自己的新工作是打手。
他的新工作的確是打手,卻不是酒館的打手。正午,豔陽高照,對門妓院距離開張還遠,正門口卻悄咪咪敞開一條縫,迪姆腆著臉進門,還招呼沈億跟上。
迪姆到時人家正在吃飯,十幾個年輕漂亮的姑娘繞桌而坐,年齡層次不齊,最大的二三十,年紀輕的才十幾歲。只有一個老的,讓沈億看,實在分不清她是四十歲、還是五十歲。小女孩兒都叫她媽媽。
媽媽長相秀麗、面板白淨,整張臉上就數眼角有皺紋,面對迪姆老頭,她臉拉得老長,眼裡流動的風情全乾涸了。
“你來做什麼?”
迪姆嘿嘿笑兩聲:“我聽人說你新找的看門不好,給你弄個好的來。”他把沈億向前一推,“年紀輕,長得好,還不大會說話,比鋸嘴葫蘆都不如。”
“……”不如葫蘆的沈億有被冒犯到。
媽媽氣笑了:“長得好你不往農場送,丟我這裡,是嫌我事情不夠多送麻煩上門?”她很有敵意,“小姑娘都喜歡俊俏的。”
她身旁女孩兒笑作一團,東倒西歪。
“能打的都年輕,與其找長得醜的,不如找個小白臉。”迪姆說,“而且這小子腦子不大好,肯定不會對小姑娘動手動腳。”
沈億:???
過分了過分了。
他思索自己要不要提醒迪姆我還在。
媽媽還想說什麼,一穿鵝黃色連衣裙的女孩兒湊近她耳語兩句,她眼神撲閃撲閃的,瞅著沈億看,也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媽媽臉色變了好幾輪,再看沈億時敵意沒了,蹙眉掃視他:“好吧。”她不情願地說,“先留下來試試。”
迪姆比沈億還高興,活似被錄取的是他,此人相當不要臉,媽媽分明把“逐客”寫在臉上,卻還頂著死亡視線歡天喜地地搬張凳子,硬插/在姑娘中間,再精確點兒,他緊挨媽媽坐。
沈億猜他這麼做的原因,想怕不是迪姆年紀大了還想嫖/娼,先緊媽媽討好。
“我見過你。”鵝黃色裙子的女孩兒湊到沈億邊上,順手把白瓷碗放下,碗內裝雜菜湯,土豆粒、洋蔥、鷹嘴豆、蘑菇,可以融化的、不可以融化的都被均勻攪拌在紅色的湯汁內,沈億拿勺子舀一口,含在嘴裡細細品嚐。湯里加了許多番茄,可能還加了沙司,酸甜味在舌尖綻放。
另一位更年長的女孩兒分他幾片酥脆的蒜香麵包。
“我叫多利亞。”她說,“昨天我見過你。”
“在城門口,菲麗衝出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