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1 / 4)

小說:陳毅系列傳記 作者: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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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要等待。等待基礎的改變,等待人們的覺悟。當然,這種等待不是消極的,而是積極的。積極的,也需要等待,需要用時間和比較去糾正。

每天,都有關於右派分子被批鬥的訊息。便是在外交部大院,大字報也已經佔領了每一寸空間。千千萬萬羅邁那樣的忠誠勇士,正以高度的階級覺悟和大無畏的革命精神,廢寢忘食、焚膏繼gui,同“一大批”右派分子做著堅決的鬥爭。舉國上下,一片熱騰。人們不再喜歡冷清,卻熱衷於鬥爭。右派分子的數量在直線上升,越來越多的大人物被戴上了“右派分子”的高帽:羅隆基、章乃器、章伯鈞、儲安平、黃紹hong、丁玲、林希翎。有一些,還是頗有才氣的年輕人,後起之秀,甚至是共產黨培養出來的知識分子、共產黨員、大有希望的年輕作家。

才一個月工夫,形勢的變化更令人擔憂了。被揪出來的右派分子,數量已經達到了二十萬!

令人瞠目!

二十萬,當年的八路軍,才不過五六萬人。一個一個挽起手來,能把北京城裡裡外外圍上幾層了。真的會有這麼多“反黨反社會主義的右派分子”麼?

陳毅無法相信。

每個禮拜,他都會聽到張伯駒被批鬥的訊息,有時是一次,有時是兩次、三次。大會、小會不停地批鬥,大字報鋪天蓋地。他開始擔心張伯駒的身體會吃不消。然而,這種時候,他無法出面。因為搞不好,張伯駒會又多了一條罪狀。

缺少理解的地方,往往也缺少同情。雖然沒有親見,但他能想象得出來此時張伯駒夫婦的處境會多麼艱難。已經有些人經不住打擊而自殺了,張伯駒是個耿性子人,受得了苦,卻受不得冤屈,一腔熱血,卻落得這樣個下場,會不會一時想不開呢?

應當設法為他們安排一條出路!

陳毅想了許久,想到了一個人:宋振庭。

宋振庭是當年新四軍中的紅小鬼,聰明好學,黽勉求進,如今,已經當上了吉林省委的宣傳部部長,他這個人熱誠、坦白,可信,尤其可貴的,是他能夠用自己的腦袋去分析這個世界。

他富有學識,善於思索,因此,他能夠理解。

理解是需要用自己的腦袋去想問題的,而且,還需要很高的思想水平。它是不能用階級覺悟或者階級感情所代替的。在現階段,這樣的人還不多。

陳毅伏在桌前,縱筆給宋振庭寫了一封長信,然後,便讓人拿去寄發了。

連日的頭戴紙糊高帽子、滿處遊走地批鬥批判,使張伯駒筋疲力盡,腦子也有些發木了。慧素雖然不出聲,卻也顯見地瘦了下去。鬢角,出現了根根白髮。

她努力從生活上關心丈夫,給他做他喜歡吃的水餃、餡餅。便是去挨鬥,也要讓丈夫穿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頭髮、鬍鬚都是每天早晨她為他梳理的。作為夫妻,還有什麼能比共患難更為珍貴的呢。

沒有她做他的精神支柱,他會倒下去。

這天吃過了晚飯,傅湘悄悄地來了,給他們帶來了一包山西的木耳和聞喜的煮餅。他剛從兒子那裡回來,他的大兒子在運城鹽化局工作,他去看兒子,在運城住了半年多。回來一聽說張伯駒出了事,就馬上來了。

“老了老了,又攤上這路事'害!”傅湘的樣子極為傷感,嘆著氣說:“都說大起才有大落,若沒有去年那個事,興許這回就不會。有人說,去年你們那是‘冒進’呢,一下子把那麼多東西捐了出去,太惹眼了。樹大招風,人怕出名,這麼大歲數了,還圖個什麼呢,消消停停地呆幾天,比什麼不好?”

張伯駒不知道怎麼向他解釋。

前些天王越來,兩個人談起來,倒還投緣。許多事不必解釋,便能理解。而且,王樾的日子也不見得好過。

王樾從武漢回來,便到了中央美術學院當教授。他這個人也有點兒像張伯駒,看見不對的事便要講,倔起來也是誰也沒有辦法。由於和院領導意見相左,他頂了幾次,一氣便退休了。就這樣,運動中,還有人貼他的大字報呢。若不是因為他已經退了休,這次,少不了也要戴上“右派”帽子。二人認識已久,惺惺相惜,百感交集,談談心裡話,精神上多少算是有點安慰。中間,王樾曾問過他:“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沒有。”

“可你那些《言論》,分明是有人去年就開始整理了。你再想一想;肯定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張伯駒暗付。

王樾又道:“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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