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祿不屑一顧的冷笑一聲,派出五條噸位小吃水淺的護衛艦溯江追擊,其他的護衛艦和吃水深進不了內河的驅逐艦,將炮窗開啟,黑洞洞的炮口指向了岸上。
在此瞬間,儘管明知這些炮火不會傾瀉到自己頭上,岸上的新附軍將士也嚇得面無人色——被幾百門火炮瞄準的感覺,讓任何人的心頭都麻酥酥的難受。
林德水頭皮上炸起了一大片雞皮疙瘩,卻見金泳金大官人舉起早就綁在竹竿上的金底蒼龍旗揮舞幾下,對面的軍艦就緩緩移開了炮口,跟在後面的民船放下了皮筏子、小艇,開始拋纜、系錨、上棧橋登陸。
一艘艘民船靠了岸,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們排著整齊的佇列走上棧橋,他們喊著口令、吹著銅哨子、敲著鐵皮鼓、吹著軍號,按照班排連營團的作戰序列,有條不紊的列隊、報數,一整套嚴整完備的程式,震得碼頭上的新附軍張大了嘴巴,再也合不攏。
楚風站在船頭,看著這激動人心的一幕,夜校、軍校提高了官兵文化水平,再用大量條令條例規範軍隊,才能達到今天的效果!
大漢四年五月二十,楚風以船海運步兵一萬,從揭陽登陸廣州。第一師、金剛師的部隊,在揭陽城下消滅費聽捷利所部七千殘兵後,抽調全部騎兵和騎馬步兵、部分步兵乘輜重車跟進追擊李恆,其餘軍隊在城下休整兩天,然後船運廣州。
揭陽到廣州陸路曲折千里,李恆到東江上游渡江又拉長了距離;而海路不過三百多海里,船隊走不到兩天,漢軍後發先至,早已到了珠江口,待混進城的金泳發出訊號,就發動了總攻。
新附軍臨陣倒戈,漢軍不費吹灰之力就輕取廣州,李恆的疲兵再也逃不掉了,被漢軍堵在了軍營裡。
金剛師師長法本問道:“請示陛下,怎麼處理軍營中負隅頑抗的敵人?”
“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百姓的犯罪。”楚風眯著眼睛,說了這麼一句話。
子彈橫飛、手榴彈肆意轟炸,探馬赤軍軍營中,党項武士血肉橫飛,這些劊子手用鮮血和生命,償還他們欠下江南百姓的血債。
“阿彌陀佛,殺生為護生、斬業非斬人吶,佛爺爺超度汝等,下輩子投個好人,再不要做禽獸不如的党項奴罷!”法本口中唸唸有詞,一邊指揮士兵大開殺戒施霹靂手段,一邊唸經超度顯菩薩心腸。
只是他身邊的衛兵,捂著嘴吃吃的笑,差點沒把下巴給笑掉了。
第303章 李恆之執念
“狗奴才,狗南蠻子,背叛主人的王八蛋……”李恆被五花大綁著,押到了楚風馬前。何魁、林德水一干新附軍將領將他團團圍住,每個人都伸出一隻手抓在李恆身上,就像抓住個金娃娃,生怕他跑了似的。
捉住大元朝江西行中書省參知政事,“錢糧、兵甲、屯種、漕運、軍國重事,無不領之”,從二品的封疆大吏,自軍興以來,不管故宋還是大漢,都從來沒有抓住過北元如此品級的高官,所以李恆在起義的新附軍將領看來,就是一場天大的富貴。人人都想分一杯羹,當然不能鬆開手,這樣才能在新朝雄主面前留下張臉,萬一皇上心情好問誰幾句話,豈不簡在帝心,將來飛黃騰達都從這裡生根了?
李恆頭髮蓬亂,眼睛紅得跟兔子似的,被七八隻手按肩井、抓腰眼、掐脖子、揪頭髮,狼狽到了極點,兀自兇性不改,挺著脖子亂罵:“何魁,老子睡了你乾女兒,她**的聲音最大;林德水,你老婆的大腿可是軟得很吶……”
揭人陰私刺人心,偏偏又是在打算效忠的新君面前,幾個新附軍將領面紅過耳,若不是當著皇上,真想把李恆的舌頭割下來餵狗。
李恆在府中負隅頑抗,被熟門熟路的新附軍一擁而入,連日征戰、亡命奔逃,他早就累得虛脫了,幾下子就被這群軍官放翻,綁得跟大粽子似的拖到大漢皇帝跟前請功。若是被漢軍捉住,倒還服氣,被平日裡看作豬狗一般的新附軍背叛而被捕,李恆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反正自忖必死,還不如張著嘴巴亂罵一場出口惡氣呢。
別的倒還好,這畢之賢平日。裡對李恆比親爹還孝順,此時也伸著手爪子搭在他腰眼上,掐得生疼,不由得李恆不怒:“何魁、林德水,你們倒也罷了,畢之賢,你平日裡怎麼說的,把女兒送到我床上,還有臉如此,下流、無恥、卑鄙!”
楚風笑盈盈的,看著這狗咬狗的。表演,金泳剛剛把情況彙報了,何魁等人是被迫,姓畢的卻是主動把女兒送給李恆蹂躪,倒要看看他有什麼說辭,好道發人一笑。
都說畢之賢定然無顏以對了,。誰知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