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漢軍的標準防護裝備,從誕生之初到成軍八年之後。一直沒有大的變動,四肢、頭頸就成為單兵防護的盲區。
蒙古軍無差別的箭雨覆蓋,大部分被鋼甲擋了下來,漢軍士兵們也小幅度的做著閃避動作,可箭矢實在太多,防不勝防,箭矢射入人體,發出令人心怵的摩擦聲,一點又一點的血花在漢軍銀色的陣型中綻放。
不斷有人被射中了手臂、面頰和頸部,或是自行走下戰場去找醫務官,或者被作戰時兼任戰場救護的輜重/炊事班戰友抬下去,醫務女兵像花蝴蝶一樣在陣地上穿行,搶救那些重傷者。
而那些腿部中箭、基本不影響射擊動作計程車兵,卻輕傷不下火線,即使被醫務官拖到後面,也在簡易包紮止血後又頑固的回到了戰場上,裝彈、瞄準、射擊,裝彈、瞄準、射擊,像一部上了發條的機器。
每一列士兵,都化作了一道血肉和鋼鐵組成的長城。
“預備-瞄準—射擊!”漢軍的基層指揮官們組織起一輪又一輪的排槍射擊,陣地頓時籠罩在了灰白色的硝煙之中。
遠遠的山岡上,楚風的眼中,每一排士兵的排槍射擊,就是一長條金紅的火蛇鑽破了硝煙,而對面的蒙古軍就有成片成片的武士,哀嚎著倒下。
楚風放下了高倍望遠鏡:“看來,對射中蒙古軍佔不到什麼便宜。”
“戰場交換比至少一比五,死亡交換比一比十。”一襲紅衣的陳淑楨,加了句補充。
確實。無論子彈還是炮彈,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撕裂蒙古軍的翎根甲、鎖子甲、羅圈甲,鵰翎狼牙箭卻無法洞穿漢軍的鋼甲。
楚風對此有絕對的自信,因為他掌握著“科學”,這個人類史上最強大的武器。
經過熱處理調質的中碳鋼裝甲,其防護力相當於均質低碳鋼板的1。5倍,漢軍制式裝備的胸甲厚度為1。5毫米,防護力等於2。25毫米均質鋼裝甲板,即使敵方武器以90度角的法線方向劈砍,擊穿它的殺傷動能也要超過250焦耳,而冷兵器時代的打擊動能普遍不超過130焦耳。
即以蒙古軍射擊的箭矢而論,反曲弓射箭初速很難超過70米每秒,“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軍用弓箭為了彈道恆定、能量損失小、破甲威力大,總是採用較重的箭矢,即使輕箭也有二兩(0。1千克)重,這樣初速就最高只能達到50米每秒左右。
根據動能公式很容易求出蒙古軍箭矢的離弦動能都不會超過125焦耳,根本無法洞穿漢軍鋼甲,還不用算空氣阻力令箭矢攜帶的動能進一步下降!這樣條件下,就算忽必烈有本事令蒙古史上最強神箭手,哲別本人復活於世上,也絕無可能擊穿漢軍鋼甲!
而漢軍滑膛步槍彈丸重20克(0。02千克)。槍口初速達到了400米每秒,槍口動能就打到了驚人的1600焦耳,有效射程內完全能夠洞穿十三世紀的一切盔甲!
精銳蒙古軍使出了連珠箭的絕技,甚至有哲別、射鵰兒們左右開弓,箭雨瘋狂的傾瀉,可漢軍排槍打擊令他們逐漸有了頹勢。
火炮發射的霰彈更是帶來恐怖的殺傷效果:一發1號霰彈內含40枚一兩重鉛彈,在400米每秒的初速下,每粒彈丸攜帶的殺傷動能達到了可怕的6000焦耳!
再強大的英雄武士,再堅固的傳奇盔甲,也無法對抗這個位面世界的基本物理定律,在這樣強大的殺傷動能之前。一切抵抗都成了徒勞,一旦命中人體,軟鉛彈丸在接觸壓強下瞬間膨大、變形,盡情釋放著能量,軀幹中彈必然炸開巨大的血盆,四肢命中則齊刷刷的成了碎肉,即便強悍的馬匹,被擊中之後也只能短促的哀鳴一兩聲,就轟然倒下。
每一發霰彈射出,正面的狹窄扇形區域內,蒙古軍無論人馬都成片成片的被撕裂,即使疏散隊形,也沒有任何用處,連珠箭、左右開弓這些苦練十年以上,還必須有極高天賦才能成就的武技,在火器打擊下幾乎沒有了用武之地。
“你有神功,我有科學。”楚風非常神棍的來了句。
漫射沒有佔到任何好處,減員倒是非常明顯,蒙古萬戶有些吃不住了,可想想六盤山那位同僚的可恥下場,他又脖子一寒:雖然是鐵穆耳嫡系,可要是第二次又吃了虧,難保皇太孫殿下不會大發雷霆啊!
“前進,鐵騎衝陣!”
嘟—嘟—,親兵舉起牛角號,吹出了短暫的號音,蒙古武士們紛紛上馬,將大弓揹回背後,摘下頑羊角弓,取出鐵葉三稜箭,瘋狂的鞭打著戰馬向漢軍陣地衝去!
正宗蒙古武士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