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雄踞天下,到時候還怕中原士民不為我所用?只怕投靠大汗的儒生,會如過江之鯽哩!”
“對,只要在戰爭上解決了大漢,一切問題都會迎刃而解!”忽必烈再次下達了命令:“如果第二波攻擊奏效,咱們就把剩餘的萬人隊全線壓上!”
當然,忽必烈並沒有想到,或者根本不敢深入的去想一個問題:北元佔據中原已有不少年份,最遠打到了閩廣沿海,幾乎佔有了全部漢地,但如過江之鯽般前來投靠的,盡是留夢炎、趙復、葉李、范文虎、元好問、方回等宵小之輩,何嘗有一個文天祥,何嘗有一個陸秀夫,何嘗有一個張世傑?
長城上下的戰局如火如荼,前鋒三個萬人隊已貼近城牆,三斤炮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傷亡,無數蒙古武士的殘肢斷臂,鋪滿了山路,汙血橫流、死傷枕籍,形成了可怕的屍骸之地獄,以致於釘了鐵掌的馬蹄,都在山路上打滑!
很多人倒在了進攻的道路上,更多的武士衝到了城牆之前,他們吸取了教訓,不再漫無目的的拋射箭雨,而是張弓搭箭引而不發,一旦某個堞垛之後的漢軍士兵露出身體,鋒銳的狼牙箭就直奔咽喉而去。
啊!慘叫聲中,一名舉槍射擊的漢軍士兵喉頭插上了巍巍顫顫的羽箭,他慘呼著跌下了城牆,眼見不活了。
到現在為止,駐守城上的漢軍士兵,就算戰死也很難落到元軍手中,不僅俘虜極少,連首級也很難得到,漠北諸王互相爭競,已下達了懸賞:斬漢軍之首級,賞銀十兩,百戶以下官升一級,生俘漢兵,賞銀五十兩,千戶以下官升一級!
趾高氣揚的蒙古武士,握緊了彎刀打馬過去,準備割下漢軍士兵的頭顱,為自己邀功請賞,來自同一部族的武士們,則張弓搭箭指向城頭,給同伴提供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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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2章 收官六:轟炸
宋末由大金整修的夯土長城。高度並不算太高,高的地方架上梯子可以攀登,有些低矮的地方,騎術精絕的武士站在馬背上,藉助賓士之力高高飛躍,竟能躍上城牆!
此時漢軍駐守的居庸關長城段,已有多處被蒙古武士登上了城牆,中箭落下士兵所在的這一段,東西兩個相鄰敵臺的機動部隊,都到更遠地方對付登城而上的敵人去了,於是這一段上就只有堞垛後面相對較少的兵力。
怎麼辦,怎麼辦?城上防守計程車兵們,不忍心見到同伴被敵人割去頭顱,但此時此刻,衝動無濟於事,任何人都知道,要是逞一時之意氣,再讓敵人從這段形成突破,就會對整個戰局造成極端不利的影響!
嚴峻的局勢甚至吸引了隔著兩個敵臺,山頂上最大那座敵臺上的炮兵的注意,三斤炮緩緩移動著。瞄準了這個方向,可炮兵連長馮浪濤的手,遲遲未能揮下,因為他從望遠鏡中認出來了,跌下城牆計程車兵不是別人,正是臨安老鄉、自己家隔壁居住的許宗仰許哥兒!
在北元佔領的苦難日子裡,兩家人親如一家,是許哥兒的母親勻了糧食給自己吃,許家的灶臺上從來不差自己的碗筷,而許哥兒的脖子上,還繫著馮浪濤母親親手編織的紅巾!
一旦炮火落下,許宗仰就鐵定沒命了,他可是三代單傳的獨苗苗啊!
時間沒有給馮浪濤更多的選擇機會,猙獰的蒙古武士已持著雪亮的鋼刀,走到了許宗仰身前,馮浪濤牙關緊咬,正要揮手下令發炮的時候,他的手頓在了半空中,整個人就像雕塑一樣凝固了。
方才,志得意滿的蒙古武士,正準備割下漢軍士兵的腦袋,但他驚愕的發現,喉頭上插著箭矢,沒有了任何反抗能力的漢軍士兵,臉上竟然露出了詭異的笑容。
許宗仰嘴唇翕張,似乎在說著什麼,但這個時候已沒人能聽清他是在呼喚母親的懷抱。還是在回憶江南鮮甜的菱角。
嘶嘶的聲音在炮火連天的戰場上很不明顯,卻讓蒙古武士驚駭欲絕,他明白這是死神的召喚——許宗仰手中一枚手榴彈正嘶嘶的冒著煙霧。
手榴彈爆炸前一剎那,蒙古武士終於明白了這名漢軍士兵詭異笑容的含義:既不是留戀,亦不是解脫,而是對和敵人同歸於盡的欣慰!
“放炮、放炮!轟爛這群狗咋種,把他們炸成碎片!”馮浪濤的怒吼聲中,敵臺上的三斤炮噴射出了復仇的烈焰,這一段長城之下頓時變成了火海,不少元軍連人帶馬四分五裂,堞垛後面計程車兵也趁機探出身來,爆豆子似的槍聲接二連三的響起,幸運躲過炮擊的蒙古武士們,又在彈雨打擊下紛紛中彈落馬。
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