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能彎弓射鵰的精銳那顏,十米內還不指哪兒射哪兒,不帶一箭射歪的?
四發四發的連珠箭,要是有了兩三個那顏武士,就真成衝鋒槍了,躲在刺刀、鋼甲的人牆後面,那顏武士射得那個開心啊,從來沒有這麼近又這麼安全的射過敵人,就圖這個爽快,便是天可汗不給那半餉,也心癢手癢要來射它**了!
別處的小方陣瞧出便宜,也有樣學樣,每個小方陣都配上了幾名那顏武士,只聽得嗖嗖嗖嗖的破空聲,不死軍要麼倒在了連珠箭下,要麼被接踵而至的箭矢打亂了身法,被前面的漢軍用刺刀捅了個透心涼。
“怯薛軍,他們是怯薛軍!”不知是哪位不死軍,用波斯語喊出了這句話。
數十年前,旭烈兀打遍了波斯高原和兩河流域,兵鋒南抵印度德里蘇丹,西達埃及紅海沿岸,強盛一時的哈里發穆斯臺爾妥姆被拖出巴格達,縱馬活活踩成了肉醬,還沒有歸服的不死軍,也曾和旭烈兀麾下的怯薛軍團作戰。
便是打遍兩河無敵手的不死軍,又怎麼是世界征服者的對手?不死軍對怯薛軍,死得很難看,從此以後,怯薛軍、連珠箭的夢魘,就留在了波斯人的心頭。
只有怯薛軍能射出連珠箭,那麼當面的敵人就不僅僅是南蠻子漢軍,還有天下無敵的怯薛軍在和他們並肩作戰!
這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不死軍可以和任何對手作戰,但他們是怯薛軍的手下敗將,可怕的陰霾似乎永遠留在了波斯人心底,他們無比畏懼!
以被征服者身份組成的僕從軍,便是再厲害,又怎麼敢和強悍無比的主人作戰?這便是不死軍的軟肋,在這一點上,和保家衛國的漢軍相比,他們早就輸了十萬八千里。
“天吶,對面是不可戰勝的怯薛軍,我們的勝利遙不可及!”
“怯薛軍團,蒙古怯薛軍團!”
不死軍士兵發出了絕望的哀嚎,現在,勝利對於他們而言,早已遙不可及,在他們眼中,怯薛軍簡直就是不可戰勝的魔神,殊不知,漢軍早在一年以前的淮揚戰役,就讓忽必烈麾下、蒙古大汗座前最精銳,也是真正的怯薛軍團折戟沉沙,現在乃顏部的那顏武士,不過相當於漢軍的預備役而已!
士氣的崩潰就在一瞬間,許許多多的不死軍士兵跪下請降,還有更多的人跳下城牆逃跑,得益於鬼魅般的身法,從高高的城牆躍下並沒有給他們造成多大的傷害,但背後響起的槍炮聲,伴隨著瓢潑一般的火雨降落,這些士兵們紛紛倒下,他們中槍的部位,是可恥的背後!
“看來,不死軍碰上了漢軍,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嘛!”張世傑溝壑縱橫的臉上,難得的露出了幾分笑意,他囑咐身邊的蘇劉義:“那顏武士發連珠箭,配合漢軍士兵近戰,這種戰術倒是新鮮,咱們可以挖掘一下,總結一下,說不定能成為第三軍的看家本領……”
蘇劉義連連頷首:第三軍中蒙籍士兵多,阿爾斯愣的騎兵戰術就和其他兄弟部隊有所不同,乃顏部剩下的這群那顏武士,近戰中倒是彌補了漢軍的缺陷,不過在全火器、制式化、正規化的漢軍作戰序列中,怎樣容納那顏武士,倒是個值得研究的問題,是以預備役形式配合作戰,還是乾脆吸納入漢軍?倒是要仔細研究之後,形成詳細檔案,上報兵部、統帥部決斷。
張世傑、蘇劉義翁婿指揮若定,遠處的伊兒汗阿魯渾、金帳汗忙哥帖木兒則已張口結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不死軍,便是真正的怯薛軍團,近戰對上了他們也逃不過一個死啊!步戰,怯薛軍那顏貴族武士的大汗彎刀,可拼不過這些鬼魂似的沙漠武士!
當年旭烈兀征服兩河,消滅不死軍的抵抗,可是用了曼古歹、遠端漫射消耗他們的體力,最後才出動怯薛軍團馬上衝鋒,以連珠箭解決的。
從來沒有見過、乃至聽過不死軍在近戰中吃癟,偏偏今天,在東方的遼陽城下,華夏的土地上,近戰無敵的不死軍竟然敗在了漢軍手中,豈不讓人驚詫莫名?
縱橫歐亞的兩位雄主,甚至產生了恐懼之感。
若是平時,金帳汗自然樂於見到伊兒汗的失敗,兩個汗國之間,合作和競爭並存嘛,忙哥帖木兒也許還會嘲諷一下自己的王兄;但今天,他渾沒有了興致,也許是漢軍的強大已讓他產生了同仇敵愾的感覺。
“王兄,不死軍的潰敗已經開始,咱們是否要上去救應一下?本汗……”忙哥帖木兒頓了頓,多了上去挨槍炮不甘心,少了又太不夠意思,這才咬牙道:“本汗出三個萬人隊上去,如何?”
“算了,唉~”阿魯渾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