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李鶴軒公然指責道:“貴國原來是拜占庭和十字軍的盟友,在教皇冕下的協調下,我們在對付伊斯蘭勢力上有過些須合作。現在大漢天朝出兵小亞細亞,對付基督世界長期的敵人塞爾柱突厥人,你們為什麼要出兵干涉?”
馬可。波羅更是祭出了基督耶穌這尊大神,打起了宗教牌:“親愛的熱那亞人,你們的名聲可不像威尼斯一樣誠實守信呢!難道對天父的虔誠,你們也及不上威尼斯的基督徒兄弟嗎?竟然和異教徒結盟,這可是最大的罪惡,呵,天上仁慈的父呵,原諒罪人吧,他們還不知道已經面臨破門絕罰的危險哩!”
破門律,又名絕罰,乃是教廷用教權強壓王權、對付貴族和國王的不二法門,一旦祭出這個大殺器,那倒黴蛋在一年之內不取得教皇的原諒,就會被開除教籍,成為異教徒和背德者,所有曾向他宣誓效忠的人都自動取消效忠誓言,令他成為孤家寡人。
而對一個城市國家來說,被絕罰之後往往接踵而至的就是“聖戰”,譬如數十年前的阿爾比聖戰,十字軍掃蕩了法蘭西、德意志和瑞士的邊境,處於聖殿騎士老窩,與聖殿騎士有類似信仰的阿爾比派,從朗格多克屠殺到圖盧茲。阿爾比派的溫和主義態度並沒有做出多少抵抗,而且當時的聖殿騎士團正值哈丁角大敗後不是很久,無力回防自己的家鄉。
基督聖戰,並不只限於對付伊斯蘭異教徒,基督世界內部的分歧也包括在內,十字軍運動的巨震中,天主教出現了許多分裂和分支,十字軍也不再僅僅針對異教徒,天主教徒中也經常發動衝突和十字軍。
內戰的十字軍每攻克一地,就大肆屠殺,由於幾個教派的天主教徒幾乎無法分辨,對內的十字軍就將當地天主教徒殺個精光,有位紅衣主教甚至得意洋洋的說:“把他們(異端和非異端的基督徒)全殺光,上帝會分辨自己的子民”!
可惜馬可。波羅離開歐洲很久了,他還記得阿爾比聖戰,還記得教廷對內的屠殺,卻不知道梵蒂岡堆積如山的金銀當中,有很大一部分來自與熱那亞商人進行商業合作的收穫。
奧拉羅一點兒也沒有擔心,反而大笑起來,準備反唇相譏。
但一隻鴿子的到來打斷了賓主之間親切友好的會談。
“陸猛在科尼亞替遠征軍將士們向我請功,”楚風淡淡的道,隨手把紙卷扔到桌子上。
奧拉羅只覺得心臟猛的一縮,兩眼一黑……
第769章 竹槓敲得梆梆響
完了,全完了!
奧拉羅總督內心深處有一個悲慘的聲音不停的嚎叫。安塔利亞落入大漢皇帝手中,這一點或許還能得到熱那亞市民的原諒,而整個羅姆蘇丹國被大漢佔據,那些寡頭們絕對不會容忍如此尷尬的局面!
千年滄桑,希臘和羅馬的餘暉早已遠離這片土地,現在小亞細亞的主人是塞爾柱突厥人,羅姆蘇丹羅慕洛是他們合法的統治者,科尼亞是他們的都城,大漢拿下科尼亞,就能名正言順的宣告羅姆蘇丹國的覆滅,他們或者控制羅慕洛,或者扶立新的蘇丹,或者乾脆設定總督統治這一地區,總之,是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熱那亞呢,冒著和大漢開戰的風險,出動共和國海軍艦隊主力,消耗約值五十萬金諾米斯馬的軍費,如此興師動眾,表面上佔據了除安塔利亞之外其餘的若干小亞細亞南部海港,可只要被大漢控制的羅慕洛抑或新蘇丹從科尼亞發出命令。熱那亞人還有什麼理由霸佔這些海港呢?
奧拉羅好半天才回過神來,心頭不斷的計算著此次行動導致的虧損,以及總督寶座面臨的風險,還有為了保住權位必須向國內幾個最大寡頭付出的金幣,或許還要減免上等行會的稅收以換取市民支援……想到這些他就神情悵然若失,如同丟了魂魄。
從自己腰包往外掏錢,肉疼呵!
大漢皇帝臉上的笑容仍然和藹可親,但在奧拉羅眼中,已然從剛才的故作姿態變成了不折不扣的嘲諷。
“難道我們就不能強行佔據那幾個海港城市嗎?大漢帝國也是憑藉武力達成的征服……”
有人在身後小聲嘀咕著,奧拉羅回頭一看是位來自上等行會的議員,他苦笑著反駁這個意氣用事的說法:
“您把我當成凱撒、奧古斯都,或者現在這位大漢皇帝了嗎?最專貴的熱那亞,她是一個共和國而不是專制帝國,無論市民、貴族還是寡頭們,都只喜歡金燦燦或者銀亮亮的東西,對一場註定要虧本的戰爭,他們是絕不願意付出鮮血,更不願意付出軍費的。”
那位來自上等行會的議員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