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巴依老爺們唉聲嘆氣,大毛拉和阿斯蘭汗的神情也是沮喪到了極點——自古以來權錢不分家,在哈密力還得再捆上個宗教,無論清真寺的修繕維護吃喝花費,還是亦都護的官邸、衛隊,都要靠富戶捐款、納稅,要是富戶們倒下了,誰來供養宗教學校,誰出錢修繕寺廟?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
大毛拉和阿斯蘭汗唯一慶幸的是,巴依老爺們還不知道這次暴動是他們暗中煽動的,否則只怕巴依老爺們會把他們的皮給活剝了!
有位富戶長嘆一聲:“唉~要不是大漢皇帝解散了亦都護大人的衛隊,咱們也不至於沒有一點點的反抗之力呀!”
肉孜買提聽了眨巴眨巴小眼睛。尋摸著這句話裡的味道,忽然就眼睛一亮:“對了,咱們去求大漢皇帝,他手下的精兵良將連兇殘蒙古武士都打敗,對付哈密力的幾個小毛賊自然不在話下!”
巴依老爺們都喜道:“對對,眼下只好去求大漢皇帝,好歹咱們改土歸流了,也是他的子民,哈密力也是大漢的疆域呀。”
大毛拉和阿斯蘭汗兩個傢伙面面相覷,簡直連哭的心都有了,本想搞一場針對漢商的騷亂。逼迫大漢皇帝請他們倆出來話事,再借機討價還價要求權力,把改土歸流中失去的東西奪回來;不曾想鬧到現在這一步,居然要反過來求大漢皇帝,這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天底下還有比這更蠢的事兒嗎?
大毛拉有點兒意動,阿斯蘭汗還覺得有點兒拉不下老臉,他悻悻的道:“要求,你們自己求去,我本來有支衛隊的,都是皇帝給我解散了這才……”
就見兒子古爾買提江驚驚慌慌的從露臺上跑進了室內:“父親,不好了,咱們家、咱們家那邊也起了火!”
安拉在上!阿斯蘭汗急得額頭上汗珠子滴答滴答往下掉,再也沒有廢話了,邁開腿就朝外面跑。
眾巴依老爺奇道:“亦都護大人您去哪兒?”
阿斯蘭汗頭也不回:“求見大漢皇帝!”
行宮門前,大毛拉、阿斯蘭汗和巴依老爺們等了大半天,皇家衛隊的衛兵只一句話:吾皇昨夜觀賞焰火,睡得晚了點,此時御駕尚未臨朝。
回鵠顯要們此時唯有苦笑,知道內情的大毛拉和阿斯蘭汗更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什麼觀賞焰火?只怕是城中各處被暴徒點燃的房屋商鋪吧!
充滿西域風情的臨時寢宮,楚風已從倚紅偎翠的好夢中醒來,室內燃著暖爐溫暖如春,檀香屑散發出陣陣幽香,大床上入雲的錦繡堆中,雪瑤星目半睜半閉打著哈欠,露出半邊光潔如玉的肩膀,床下陳淑楨僅著貼身抹胸,赤著一雙粉嫩的腳,握慣長槍寶劍的玉手替楚風整理衣襟,也是那麼的靈動自然。
美人春睡方醒,陳淑楨的粉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紅暈,迷人心魄,抹胸下高高隆起的玉峰正隨著主人的動作巍巍顫顫,展示著驚人的彈性,於是楚風的手就又開始不老實了,像靈蛇一樣滑上了女元帥細嫩嬌軟的腰肢。
“去,回鵠人等著你呢!”陳淑楨嬌嗔著躲開。
楚風呵呵直笑。“樂得讓他們多等會兒。”
“好了好了,真拿你個楚呆子沒辦法!”陳淑楨紅著臉,在夫君的唇上深深一吻,又挺直了嬌軀任由他在胸前的豐腴上揉了兩把,才連哄帶騙的將楚風送走。
“呵~,昨晚沒睡好,再睡會兒吧~”陳淑楨打著哈欠往床上走去,卻見雪瑤兩隻眼睛亮晶晶的,雙手抓著被角吃吃的笑……
楚風不緊不慢的走向前殿,不斷調整著表情,從嬉皮笑臉轉變為威嚴可怖——老實說,這個轉變不怎麼費勁兒,想到從兩位大美人溫暖甜香的被窩鑽出來,去對付那群面目可憎的回鵠人,楚風的心情就好不到哪兒去。
衛兵小跑著將求助的回鵠顯貴們迎入,待他們排班站好,楚風才板著臉,踱著四方步,慢悠悠的走進殿堂。
“哈密力大毛拉、阿斯蘭汗、眾巴依,覲見大漢皇帝、天可汗!祝偉大的皇帝萬壽無疆,大漢之光普照四方!”
齊聲讚頌,眾回鵠顯貴齊刷刷的跪下磕頭,三叩九拜。
與往日不同,叩拜之後沒有聽到“平身”的聖諭,回鵠人們不敢就起身,只好直挺挺的跪在殿中。
時值隆冬,哈密力雖在阿爾泰山以南,不像漠北那樣嚴寒,可小雪初晴也挺寒冷的,前殿又不像楚風的後宮燃著暖爐,地面又溼又冷,哪怕眾位回鵠顯貴穿著貂皮、狐皮的袍子,膝蓋頭也只覺得寒氣嗖嗖的往上鑽,不一會兒就又冷又麻。
巴依老爺們心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