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都府開了幾十畝水田,哪個還到這山裡面來!還不去給我開田!”
對了,他們都是湖廣填四川的移民,前幾年一家人走過了千里萬里來到四川,都過了釣魚城了,誰知道張定遠水土不服得了重病,只好留下來休養了小半年。
這小半年不要緊,成都府附近的上好水田,竟然被陸續到達的移民佔領完了,新設定的移民點就遠在南充、射洪、遂寧這些地方——大漢帝國的規劃是儘快把移民散開到各縣,以便充實整個四川,儘快搭起地方政權的架子,所以成都府安排了部分移民之後,儘管還有不少土地,就開始把後來的移民往各縣安排了。
於是,張老爹一家就到了廣元府,和另外十多家人一塊在這裡的山間平壩上開墾、生活,紮下了根。
現在呢,也難怪張老爹著急,二兒子這麼大了,還沒有個女子招進門做媳婦,不多開田,多打糧食換錢,再起造了好房子,誰家閨女肯進門?更多的女子願意留在成都府平原上嘛,湖廣填四川過來的,願意到這邊山裡來的不多。
張定遠倒是滿不在乎的笑笑,如今大漢帝國給移民的補助是很高的,坐在家裡種田,得到的收入不比沿海地區進工廠做工人的工資低,姑娘們不願意嫁進來,是她們還不知道這裡的山清水秀,呵呵,老爹不知道,山下面那村子的秀姑,已經送來我一個繡花荷包呢!
輕輕按了按胸口,鼓鼓的荷包還在,張定遠就有了信心,這裡有山有水有田地,還有漂亮的姑娘,無論如何,都比在閩廣老家種田好,要交六七成的田租不說,你能租到三十畝水田?
“我的,是我的。是我先看到的,姐姐給我!”
“不給,就不給,是我抓到的!”
大哥大嫂的一雙兒女鬧鬧嚷嚷著跑過來了,小弟弟滿臉淚花花,指著姐姐手裡的鴿子,向爺爺哭訴:“爺爺爺爺,姐姐欺負我,這鴿子是我先看到的!”
“是我抓到的!”小姐姐像撿到了多麼珍貴的寶貝,把一隻雪白的鴿子緊緊捂在手裡。
“哈,有鴿子!”張老爹佈滿皺紋的臉都笑開了,哄著孫女,拿過了鴿子,肥肥壯壯的,看上去似乎很好吃呀。
“好運氣,聽說鴿子燉湯大補啊!”
小姐弟一聽這話就傻了眼,同時哭起來:“爺爺不要吃鴿子,鴿子多乖呀,給我們玩呀!”
張老爹把臉一虎,正要嚇唬孩子,二兒子張定遠從他手裡把鴿子接了過去,仔細看了看道:“爹,只怕這鴿子咱不能吃咧!”
張老爹對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兒子可沒什麼好臉色,頓時一張老臉就垮了下來:“不能吃,不吃供著當祖宗!”
“您仔細看看,這鴿子腳上有環,怕不是那說的什麼信鴿哩,大漢皇帝的鴿子,你老人家也要吃?”
張老爹聞言接過鴿子,仔細一瞧,果然,腳上有一隻不大不小的鋼環套著,上面還有細如蚊足的字。
“兒啊,你不是到鎮上那啥夜校讀了幾天書嘛,這來瞧瞧,寫的什麼?”
張定遠不瞧也知道,笑道:“是國家信鴿、郵政傳遞,上交有賞、吞沒必懲。鎮上漢官說過,這都是驛站的鴿子,咱們可不能吃呀!”
大漢的驛站,就是蒙古人搞的站赤,元代在全國交通線上都設定了“站赤”,以便“通達邊情,布宣號令”。
成吉思汗時仿效中原驛傳制度,在其境內設立驛站。經過歷代蒙古大汗建設,逐漸形成了嚴密的驛站系統,到忽必烈建立元朝以後,全國各地設定站赤,構成以大都為中心的稠密的交通網。站赤分陸站和水站。陸站又有馬站、牛站、車站、轎站、步站之別,北方使用雪橇地區間有狗站;水站中又有海站。陸站間的距離,從五六十里至百數里不等。如果站程相距較長,中間又置有邀站以供使者暫息。每站當役的上戶及所備馬、牛、舟、車等交通工具的數目,視其繁忙程度而定,從兩三千戶到百餘戶不等。步站置有搬運夫,專司貨物運送。管理站赤的中央機構,在世祖初年為中書省右三部,至元七年(1270)設立諸站都統領使司,後改名為通政院。
大漢帝國擊敗蒙元之後,繼承了它的這一站赤體系,並有所發展,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在七百里加急快馬之外,又新設了信鴿傳書。
我國很早就開始使用信鴿,五代後周王仁裕在《開元天寶遺事》著作中闢有“傳書鴿”章節,書中稱:“張九齡少年時,家養群鴿,每與親知書信往來,只以書系鴿足上,依所教之處,飛往投之,九齡目為飛奴,時人無不愛訝。”可見我國唐代已利